君修冥回望着她,凤眸微眯,透着无可何如。这后宫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日盼夜盼着帝王临幸。
君修冥一笑,而后打横将她抱起,向内殿而去:“想你就来了。”
安笙藏在明黄锦被下的手掌抓紧了被褥。
她话音掉队,对鸳鸯盈盈一拜:“奴婢拜见惜嫔娘娘。”
好久后,他才不舍的从她唇上分开,邪魅一笑:“嗯,味道的确不好,下次让张太医调一下方剂。”
君修冥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又是一阵心疼,出声道:“若不想喝便算了吧。”
此时她脑筋另有些晕晕沉沉的,看了一眼半斤,挠了挠混乱的头发,问道:“半斤你是甚么时候入的宫?小庙里,可有看到那小我?知不晓得皇后去哪了?”
安笙抬起视线,冷酷的看着他,冷酷的问道:“那皇上彻夜能够不在莞宁宫过夜吗?”
她一面为安笙梳起发髻,一面娇笑着说道:“依我之见,皇上对娘娘实在也挺好的,听闻先皇对瑾朱紫宠嬖有加,却也未曾有过万般独宠,这‘独宠’在皇家但是忌讳,但皇上却为娘娘破了例。”
半斤一张脸憋得通红:“你……”
一夜好眠,安笙竟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她醒来时,身畔早已没了人影。
鸳鸯有模有样的扶手道:“快起吧,不必多礼。”
安笙淡声回了句:“出去吧。”
“皇上不睡吗?”安笙娇柔一笑,长睫轻颤,凝睇着他。
“嗯。”安笙怠倦的闭着眼应了一声,不知是心累了,还是身材累了。
她步出阁房,便见君雯端整坐在院落当中,一身大红宫装,非常素净,却犹显的神采惨白蕉萃了:“多日不见,贤妃娘娘别来无恙。”
君修冥弯唇一笑:“嗯,常德送君雯回宫。”
“历朝历代的宫妃哪一个不是如此过来的,我犹记得幼经常常伴随母后坐在园中等待父皇驾临,
浓黑的药汁披发着腥苦的味道,安笙下认识的蹙起眉心:“昨夜不是已经喝过了吗?”
而君雯竟没有涓滴分开的意义,并主动要留下用膳。乃至要留下过夜。
父皇开初极疼宠母亲,但也不过是每月来上一两次罢了,很多时候,明知等不到,却还是要痴痴的盼,这就是后宫女人的宿命。”
雪落无声,转眼间,六合之间已是茫茫一片。
君修冥微叹,手掌轻抚过安笙柔滑的脸颊。她没有抵挡,却也没有涓滴回应,一张小脸惨白冷酷,披发着淡淡的寒。
安笙倒是笑不出来了,唇片轻动,淡淡吐出几个字:“这几日我回宫的事虽闹得沸沸扬扬,但也没人能踏进这莞宁宫一步,是皇上让公主来的吧?呵呵,我明白了,他今晚不会来了。”
他牵着她冰冷的小手,置于唇边呵气。
安笙淡声开口:“鸳鸯姑姑。”
鸳鸯不甘的抿唇,却没法不平软,只能不甘不肯的俯身一拜:“臣妾在理,望娘娘教诲。”
君雯不喜好下空棋,便赌上一些珠宝金饰,安笙腕上的镯子、头上的金簪、脖颈上的项圈都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这一晃眼,便是午后,落日西垂,天气垂垂暗淡了下来。
她话刚出口,便悔怨了,她明显是来责备安如离无私的。
被人扰了兴趣,安笙也没了赏雪的表情,淡声开口道:“半斤,气候寒凉,我们回宫吧。”
只可惜八两却如此去了。现下公孙淑媛也不知所踪。
安笙低柔的笑,淡声问道:“皇上如何返来了?”
安笙随便伸出玉臂,摊开手掌去接天空飘落的雪花,她唇角扬着笑,氛围喧闹而调和。
初冬时节,飘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转眼,她已经来北盛两年了,安笙靠在水面结冰的莲池旁,眸光些微涣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