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半蹲在她身边,笑着道:“半斤也想起了一些曾经的事儿,还记得刚入宫不久时,与娘娘做出的一件件荒唐事,幸亏皇上未曾见怪。”
君雯出声扣问:“好久没有喝过你泡的雨前茶了,不知本公主本日可否有这个福分咀嚼?”
话落,她便自顾沿着石径向御花圃外走去。
安笙抿唇不语,唇角却扬了一抹微嘲的笑。是啊,明知他给不起的,为何恰好还要爱他,还要入宫。
君雯含笑点头,看了看这莞宁宫,对她道:“还是皇兄疼你,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在你面前。”
她话音掉队,对鸳鸯盈盈一拜:“奴婢拜见惜嫔娘娘。”
安笙跟着她一笑,眸底浮动的流光是温润的,见她能把那件事拿出来讲,内心也必然是安然了。
“皇上不睡吗?”安笙娇柔一笑,长睫轻颤,凝睇着他。
君修冥却一声无法的轻叹:“不问问朕去哪了吗?”
父皇开初极疼宠母亲,但也不过是每月来上一两次罢了,很多时候,明知等不到,却还是要痴痴的盼,这就是后宫女人的宿命。”
君雯神采丢脸了几分,叹了口气,却并不肯多说,或许时候真的能考证统统,也能培植统统。
半斤决计的咬重了最后四个字,气势实足,但明显,鸳鸯也不是茹素的。
安笙抬起视线,冷酷的看着他,冷酷的问道:“那皇上彻夜能够不在莞宁宫过夜吗?”
彼时,安笙正被君修冥抱在怀中,她的头枕在他胸膛,而他正专注的批阅奏折。
君雯轻声一叹,手掌覆挡住她冰冷的小手:“若离,你应当明白,他是帝王,不成能只要你一个女人。他能给你的,他都已经极力给了,但是‘独一’这两个字太重,他给不起。”
安笙藏在明黄锦被下的手掌抓紧了被褥。
半斤回身在衣柜里取了件衣服,莞宁宫统统的统统都还和本来一样,想必皇上也是费了心机。
她嘲笑着,低哼一声,又道:“尊卑有别这几个字,倒是本宫该提示你才是。本宫好歹是皇上册封的惜嫔娘娘,还伦不到一个低.贱的奴婢来怒斥。”
安笙起了身,坐在铜镜前,半斤一双巧手为她梳理着如墨的长发:“皇上说入夜会再来看娘娘。”
安笙明显在她眼里看到了欢畅,无法的笑了笑,始终还是个小女人,喜好使性子。
君修冥既然这么不放心,何不赐她红花永绝后患!
君雯端起茶盏,浅饮一口,天垂垂冷了下来,茶水凉后,也失了茶香,她轻啄了口,便神情寥寥的放下茶杯:
而站于她身侧的半斤却冷哼一声,说道:“现在该唤作惜嫔了。”
没想到,她竟睡到这么晚。
“若离,你可用心一些,下一盘,本公主可要赌你身上这件水袖罗衫裙了。”君雯玩味而笑,指尖点了点她身上的湖水绿裙衫。
君雯一甩袖子又坐了下,几番考虑,才又指着她道:“安如离,你倒真和我皇兄所说一样,没心没肺。
安笙扫了眼她,淡声说道:“教诲倒是不必,惜嫔既然晓得错了,便在此跪上半个时候吧,半斤,好都雅着惜嫔,也让她长长记性,免得今后再目无尊卑。”
“再陪本公主下一盘吧,长夜漫漫,也好打发时候。”君雯再次提起一枚白子落于棋盘之上。
君修冥唇角挑起一抹笑,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傻瓜,朕跟她甚么都没有。”
她步出阁房,便见君雯端整坐在院落当中,一身大红宫装,非常素净,却犹显的神采惨白蕉萃了:“多日不见,贤妃娘娘别来无恙。”
君雯拜别后,君修冥解下外袍披在安笙身上,温声道:“坐在园中也不披件狐裘披风,身子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