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反手扣住她手腕，眼底猩红如困兽："今晨在沈家别院搜出北狄密函，笔迹与清澜的奏折分毫不差。"他俄然将人死死按进怀里，声音发颤："连你都替她说话？"
萧煜赤红披风在风中绽如血莲，鸣镝箭穿透三个死士的咽喉，直指秦相眉心。混战中忽见沈清澜扑向囚车，他策马奔驰时，眼角瞥见寒芒——囚车底部竟藏着淬毒弩机！
赤色拂晓
沈清澜攥着虎符的指节泛白，身后俄然传来大地动颤。地平线绝顶，玄色龙旗如黑云压城——是萧煜的亲征军！
"为甚么......"沈清澜的泪砸在萧煜染血的胸膛上。帝王艰巨抬手抚上她脸颊："那封密函......是朕用心让秦相捏造的......"他咳出血沫，笑容却和顺如幼年时："唯有如此......才气逼他现形......"
"娘娘，陛下宣您去御书房。"宫女捧着金丝鸾纹大氅跪在屏风外，却见皇后俄然拂袖扫落青玉笔架。碎玉迸溅的脆响中，沈清澜盯着铜镜里凤冠霞帔的身影，俄然想起大婚那日萧煜执起她的手说："朕要这江山，也要至心。"
"虎符换人，这笔买卖划算得很。"秦相抚着紫檀拐杖轻笑，"娘娘可知昨夜苏女人中的狼毒，需以北狄王庭的雪莲为引？"他俄然翻开囚车帷幕，暴露十个药匣，"每过一刻钟，老臣就毁一株。"
迷雾重重
局中有局
"清澜！"嘶吼声惊起寒鸦，帝王弃了弓箭纵身跃起。沈清澜转头顷刻，萧煜已挡在她身前，弩箭穿透肩胛的闷响混着皮肉焦糊味炸开。
至心如刃
"放箭！"秦相暴喝声响起的顷刻，沈清澜纵马冲向囚车。三百死士从雾中暴起，箭雨擦着她鬓边金步摇掠过，钉入身后亲卫的咽喉。
沈清澜怔怔望着盟书上鲜红的指印，此中鲜明有她父亲的私章！萧煜却握住她冰冷的手："朕晓得沈老将军是被勒迫，他送来的密报......"话未说完，西边俄然升起烽火——竟是赵将军残部勾搭北狄犯边！
秦相的笑声戛但是止。苏婉儿不知何时呈现在山崖之上，手中惊鸿剑挑着十株雪莲："老贼可认得这个？"她身后三百江湖客手持连弩，箭簇全数对准秦相。
山风卷起满地密信，苏婉儿踢开秦相尸首走来，将雪莲碾碎敷在萧煜伤口："陛下早在三日前就看破蛊毒，特地让民女假死诱敌。"她俄然单膝跪地，呈上染血的盟书："这是从秦相密室找到的，五大权臣与北狄来往的铁证。"
太病院地窖里，苏婉儿在冰玉床上蜷成弓形。狼毒顺着血脉游走，每寸骨头都像被利齿啃噬。恍忽间闻声萧煜在怒斥太医："若救不活她，你们就跟着陪葬！"
残局如棋
殿外忽起鼓噪，三百禁军铁甲碰撞声震得宫灯乱晃。沈清澜抓起嫁妆暗格中的虎符，这是沈家最后的底牌。
"陛下......不成......"她挣扎着扯住龙袍衣袖，却摸到袖中藏着的密信。借着烛光瞥见"沈氏通敌"四字，惊得蓦地复苏："这是秦相的诽谤计！"
寅时的更漏声渗过椒房殿的琉璃瓦，沈清澜指尖捏着半枚裂开的玉珏，烛火将剪影投在《江山社稷图》上。昨夜朱雀门的喊杀声犹在耳畔，现在案头却摆着秦相府送来的密函——泛黄的宣纸上拓着萧煜笔迹："清澜可弃。"
京郊三十里外的落雁坡，沈清澜素衣白马立于军阵前。晨雾中闪现出秦相的车驾，八匹墨骊马拉着玄铁囚车，内里蜷着个血肉恍惚的人——恰是她半月前派往北疆查案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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