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捧着捷报欢乐道:“娘娘,陛下三今后回宫,说要为您补上生辰宴……”
萧煜回身时,正对上她眼底未褪的杀意。自黑风岭一战后,她更加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却易折。
4、裂缝
苏婉儿偏头避开,剑鞘“咚”地抵住城墙:“与其操心这些,不如想想如何对于拓跋烈的铁浮图。”她指向远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重甲马队,“那些怪物刀枪不入,当年赵将军就是死在他们马蹄下。”
拓跋烈被亲卫拖着后撤时,俄然瞥见苏婉儿袖口昙斑纹样。他目眦欲裂:“你是苏明远的……”
“放闸!”萧煜挥剑斩断城楼铁索。埋在地下的火油倾泻而出,烈焰顺着蚀骨砂伸展成海,将十万雄师困在炼狱。
眉笔摔在地上断成两截。沈清澜盯着镜中惨白的脸——本日底子不是她的生辰。
萧煜眯起眼。暮色中,铁浮图的玄甲泛着幽蓝寒光,那是西戎独占的陨铁所铸。三年前他命人暗中收买陨铁,却始终查不到流向,本来早被拓跋烈铸成这杀人利器。
“破陨铁甲的体例。”
北境的风裹挟着砂砾,将邺城外的烽火台吹得摇摇欲坠。萧煜站在城楼上,玄色龙纹披风猎猎作响,手中攥着一封染血的战报——西戎十万雄师压境,主帅拓跋烈扬言三日内踏平邺城。
“奉告陛下,臣妾克日传染风寒,不宜见客。”她摘下凤冠,暴露脖颈处未愈的刀伤。那是三日前有刺客潜入昭阳宫时留下的,而刺客袖中藏着的,恰是昙花谷的毒镖。
“你受伤了。”他俄然抬手,指腹掠过她颈侧一道血痕。
寒光乍现,一柄匕首已递到萧煜面前。
“十年前我兄长救过徐三的命。”她回身跃下城楼,声音散在风里,“彻夜子时,我要看到五百架破甲弩。”
“铁浮图交给我。”苏婉儿俄然扯下腰间玉佩扔给他,“拿这个去城南找‘鬼手匠’徐三,他能破陨铁甲。”
城南陋巷深处,铁匠铺的炉火映红半边天。
“拓跋烈……”萧煜嘲笑一声,指尖碾碎信纸。十年前西戎王庭内哄,恰是他暗中搀扶拓跋烈弑兄上位,现在这头豺狼却反咬饲主。
1、西戎铁骑
“陛下,流民中混入的西戎细作已全数斩杀。”苏婉儿提剑踏上城楼,衣角滴落的血在石阶上晕开暗红的花,“但粮仓被烧了三座,城中存粮撑不过旬日。”
3、赤色昙花
子时的更鼓响起时,五百架弩车已布阵城头。苏婉儿抚过弩机上未干的血迹,俄然轻笑:“陛下这血,倒是比朱砂还艳。”
徐三佝偻着背敲打铁砧,对俄然突入的禁军视若无睹。直到萧煜将玉佩按在案上,老铁匠浑浊的眸子才动了动:“苏丫头要甚么?”
“体例有,代价也有。”徐三从炉中钳出一块通红的铁胚,“昙花谷的端方,求器者需以血淬火。”
“哐当!”
暗卫首级厉喝“护驾”,却被萧煜抬手制止。他划破掌心,鲜血滴入铁水的刹时,青烟腾起化作一朵赤色昙花。
铁浮图如玄色潮流涌向城墙,箭雨撞在陨铁甲上溅起火星。拓跋烈高坐战车之上,看着城头嘲笑:“萧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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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时分,战鼓震天。
青紫色的火焰轰然炸开,铁浮图在惨嚎中化作火人。苏婉儿立在最高处弩车上,红衣似血,箭箭直取西戎将领咽喉。
捷报传回皇城那日,沈清澜正对着铜镜描眉。
“好!好!”徐三癫狂大笑,从地窖拖出五口木箱,“这是用南疆火山灰炼制的‘蚀骨砂’,掺入箭簇,遇陨铁即燃!”
十年前她被迫入宫那日,萧煜曾问她:“你想要甚么生辰礼?”她答:“自在。”厥后他每年都用心记错她的生辰,仿佛如许就能抹去那场买卖留下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