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冲也没想到常日里温文尔雅的李落一旦起怒来,五品的将军说斩就斩,一时没了主张,昂首看看刘策,刘策干咳一声,上前说道:“大将军。”
初时髦好,过不得几日,这些营中官兵仗着窦胜擢升为军中副帅,李落也似对窦胜顾忌三分,个个趾高气昂,全都高幽州部众一等普通,就是瞥见比本身军职高的,也都抬头朝天,惹得幽州军极其不满,不过刘策强加节制,且在军中素有声望,幽州将士听到窦胜所率部众冷言讽刺也只做不见,忍气吞声。
独一一次次军中较大的抵触是未出贡州时,窦胜所率的万余部众本遵循中军决定,各营皆由刘策节制。
眼看两边就要动武,恰逢宣武将军石冲从中军回营,路过此处,过来问清楚后刚劝了几句,没曾想这个游击将军竟然连石冲都骂了出来,言下便是李落亲来他也不放在眼中,更莫论石冲这个宣武将军了。
幽州将士齐齐一礼,躬身退开一条路。
游击将军耻笑道:“他们人多,我们要还空拳,岂不是就是傻子了。”
李落一怒,喝道:“宣威将军石冲!”
“末将在。”石冲踏前一步,大声应道。
李落要做甚么事,军中诸将不反对,怀王也不好禁止,只是背后里免不了拿捏众将。
“闭嘴。”窦胜恼羞道,“还不把兵刃收起来。”见部众收起兵器,窦胜笑道:“大将军,只是将士们一时打动,军中常有的事,石将军,你也把兵器收了吧。”
这几日里窦胜麾下将士越来越放肆,军中三餐都要他们吃过以后才让其别人再用,稍有不快意就出言漫骂,幽州将士已是忍无可忍,到了本日更变本加厉的让幽州将士为他们搭建军帐。
李落手一挥打断窦胜,皱眉道:“石将军,还不拿下。”
李落接道:“仗势欺人,以下犯上,擅矜持械争斗,唾骂同僚,就是见到我这个全军主帅也敢巧舌令色不知改过,放言军中只听窦将军的,就是我这个主帅的将令也能够不听,是么?”
李落冷冷说道:“窦将军刚来,面宿世的事你就能全数晓得,窦将军是真能料事如神还是说此事是窦将军授意?”
走到大营右边,远远就瞥见一群人围在一起,非常喧闹,走到近处一听,倒是窦胜麾下将士要幽州部众为他们搭建军帐。
石冲冷哼一声,看着李落,没有命令,窦胜脸上闪过一丝阴狠,随即隐去。
幽州军这几日憋了一肚子气,此时见有李落和石冲撑腰,一个个都拿起兵器,杀气腾腾的逼向窦胜的部众。
一日天晚,雄师正在安营,李落刚随刘策返来,进了大营,刘策自去中军各营巡查,李落看看离用饭另有些时候,便策马带着倪青倪白两人在营中四周检察。
李落大怒,军中打斗之事向来都断不了,有些将军更暗中鼓励将士互斗,只是都有明令,制止用刀枪剑戟的,能够打斗,但毫不能出性命,若私行在营中动刀动枪,轻则杖责逐出军旅,重则斩,没想到窦胜部众目中无人至此。
李落打断石冲,面向游击将军怒声说道:“巧舌令色、目中无人竟然到了这类程度,谁给你们的胆量?先不说你等所言是否失实,竟然敢拿刀剑对准军中下属,看你礼服不过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石将军贵为大甘宣武将军,以下犯上,就够依军法治你的罪,窦将军就是如许带兵的么?”
李落扫了一眼场中几人,又看了看神采阵红阵白的壮武将军窦胜,淡淡说道:“将这个游击将军推出营外斩示众,其他人四十军棍,以正军规。”
窦胜一愣,不想李落竟起了杀心,这游击将军一声哀嚎,大呼道:“窦帅,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