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康安忙道:“陛下想去哪边漫步,主子这就着人去清路。”
“我早就与您说过,我不喜好宫里的糊口。既然已经没法离宫,那这冷宫,就是最合适我的处所。”俪妃顿了顿,淡淡地说:“您如果能开恩,就放我姐姐出去,让她代为照顾殊儿,如许我最放心。”
他到的时候,三皇子刚好要走。父子俩劈面赶上,便先坐在一处说了几句话。
俪妃却寒着脸不说话,没有任何表示。
“够了!朕明天来,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天子冷哼一声,不悦道:“她与那钟太医有私交,朕岂能如此等闲地放过她!”
天子没敢说,他让人每月初1、十五汇报俪妃母子的动静。裴清殊抱病的时候,刚好刚报过一次,这才错过了。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他不敷正视这个儿子,乃至至今仍然狐疑裴清殊的血脉,是以才有所忽视。
淑妃听了,有点活力地说:“臣妾如何敢欺君呢?您若不信,找人去冷宫问上一问便是。臣妾膝下虽无皇子,可也干不出抢人家儿子这类事情!”
可他又不想把这件事存在内心太久。
禄康放心知,当明天子虽说不算荒淫无道,但勤政爱民这几个字也用不到他身上去。天子这么说,不过是不想和皇后共处一室太久罢了。
天子见她动气,赶紧握住淑妃的手道:“瞧瞧你这脾气,朕又没说不信你!只是俪妃那性子,朕再体味不过了,她如何会……”
俪妃生来肤白胜雪,即便脂粉未施,身着荆钗素裙,仍旧貌若天仙,令人移不开眼。
皇后见天子对三皇子冷酷,内心多少有几分不痛快。不过一想到本日并非月朔,也非十五,天子却想到来她这里安息,气就消了些。
面对天子的报歉,禄康安和几个小寺人都弯下了腰,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闻声,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贰内心清楚,皇后这是不想让三皇子被大皇子比下去。可他这么早让大皇子领差,是因为大皇子读书不可,武功倒还不错,天子是筹算把他往武将的门路上培养的。至于三皇子,三皇子是嫡子,理应多多学习为君之道,将来方可担当大统。可惜皇后只顾面前得失,底子不明白天子的苦心。
禄康安应了一声,要去通禀皇后之前,身形顿了一顿,游移地问向天子:“陛下可要在坤仪宫用晚膳?”
不过本日,天子晓得,俪妃必然会晤他的。
天子只能忍下这口气,尽量和缓了语气说:“给睿儿差事的事情,朕会考虑的。朝堂上的事情,皇后就不必操心了。”
“皇上劳累一日,该当累了吧。可要臣妾奉侍您沐浴换衣?”
天子急道:“恨月,你如何能这么想朕,朕怎会如此!”
“罢了,朕想过了,殊儿大了,还是要去读书识字。你放心,淑妃没有儿子,定会对他悉心教养。朕……朕也会关照他的。”
皇后被经验的来了气:“臣妾如何就没有容人之量了?如若没有,这些年来还会由着皇上的妃子一个又一个地生儿子吗?”
第六章帝后
“恨月……”天子上前一步,想拉俪妃的手,却怕她活力,只好隔着一步的间隔,温声道:“本日淑妃来找过朕了,说是你和恩嫔想让她代为照顾殊儿。朕信赖淑妃品德,可还是要亲口问过你才肯放心。此事可当真?”
帝后二人名义上是伉俪,可这些年冷淡得短长。沐浴换衣如许密切的事情,天子并不想让皇后插手。
天子却并不见多欢畅:“朕早晓得当年的事情是个曲解,是朕错怪你了。你何不带着殊儿一同分开这里?你是殊儿的生身母亲,由你来照看殊儿,岂不最为安妥?”
她抿抿唇,慢条斯理道:“不瞒皇上,这件事情,就是俪妃先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