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也没甚么好说的。”俪妃一副早就推测的神采,“您也别希冀我再为了殊儿的事情求你。他真要出去了,我还要担忧甚么人对他倒霉呢。”
天子抬手制止道:“不必了,朕就随便逛逛,不必张扬。”
天子没敢说,他让人每月初1、十五汇报俪妃母子的动静。裴清殊抱病的时候,刚好刚报过一次,这才错过了。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他不敷正视这个儿子,乃至至今仍然狐疑裴清殊的血脉,是以才有所忽视。
天子听了,不由微微皱眉:“睿儿还小呢,再等两年吧。”
皇后见天子对三皇子冷酷,内心多少有几分不痛快。不过一想到本日并非月朔,也非十五,天子却想到来她这里安息,气就消了些。
她说得云淡风轻,天子听得倒是心惊肉跳:“甚么,竟另有这类事?这些天杀的主子,殊儿是皇子,抱病了差他们跑个腿,不是理所该当的事情吗,竟还敢难堪你们,朕这就……”
淑妃忙道:“这是天然。”
天子一见她,便免不得有些冲动:“恨月,你终究肯见朕了!朕瞧你仿佛清癯了些,但是前些日子殊儿抱病所累?”
天子见她动气,赶紧握住淑妃的手道:“瞧瞧你这脾气,朕又没说不信你!只是俪妃那性子,朕再体味不过了,她如何会……”
“如何会?”天子下认识地反问了一句。
过了一小会儿,禄康安谨慎翼翼地凑过来,低声提示:“皇上,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去皇后娘娘那边了?”
禄康安赶紧承诺,打发了个机警的小寺人入内传话。
天子站在寒香殿外,看着那块破褴褛烂的牌匾,内心头一阵酸涩:“不知不觉,就到了这儿了。既然来了,就叫俪妃出来见见罢。”
天子只能忍下这口气,尽量和缓了语气说:“给睿儿差事的事情,朕会考虑的。朝堂上的事情,皇后就不必操心了。”
“罢了,朕想过了,殊儿大了,还是要去读书识字。你放心,淑妃没有儿子,定会对他悉心教养。朕……朕也会关照他的。”
“臣妾问过恩嫔了,说是因着十二皇子即将年满五岁,怕在冷宫里头迟误了他开蒙,这才想到了让臣妾代为教养。”
“那就多谢皇上了。”俪妃说完行了个礼,回身就走,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的模样。
如同禄康安所料普通,天子公然独自朝冷宫的方向走去。
淑妃松了口气,说不出内心头是甚么滋味。看来叫荣贵妃说中了――天子的内心,还是惦记取俪妃的。
淑妃神采庞大地问道:“皇上说的……但是俪妃?”
俪妃却寒着脸不说话,没有任何表示。
三皇子裴清睿本年十四岁,是天子独一的嫡子。可这个三皇子固然身份高贵,为人处世却仿佛和皇后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向来不讨天子喜好。
淑妃走后,天子心中一向惦记取这事儿。傍晚禄康安来问他今晚想要临幸哪位妃嫔的时候,天子想了想,叹了口气:“去皇后那边吧。”
淑妃一愣,还不及扣问启事,就听天子有些难堪地说:“她不会同意的。”
“恨月……”天子上前一步,想拉俪妃的手,却怕她活力,只好隔着一步的间隔,温声道:“本日淑妃来找过朕了,说是你和恩嫔想让她代为照顾殊儿。朕信赖淑妃品德,可还是要亲口问过你才肯放心。此事可当真?”
“睿儿这些天总跟我念叨,说是恋慕他大皇兄出入朝堂,能为皇上效力。提及来睿儿也只比大皇子小两岁,不知皇上筹算甚么时候让他领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