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揭短,树怕揭皮,沈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大声道:“我不过徒步跟从曹公子的肩舆罢了,你倒是亲身给他下跪叩首,能比我强吗?”他本想找个高雅点的字眼驳斥曹頫,话一出口仍不比恶妻强多少。
“嘟!大胆曹頫。”沈启刹时翻脸,“你揭露曹霑假扮钦差,所举证人,不是你的管家就是你的贴身小厮,较着是在诬告。你另有何话可说?”
带着要至曹霑于死地的庞大豪情,曹頫坐着八抬大轿到了按察使衙门。沈启一身袍褂冠带,好整以暇坐在大堂正中的桌案以后。让曹頫大感不测的是,他的侄儿曹霑,竟然在桌案一侧单设了一座,也在那儿人五人六地稳稳坐着。
曹頫终究复苏了,沈启是在帮曹霑说话。怪不得让曹霑坐,而不让他坐,本来二人之间早有勾搭。气不打一出来,借助拐杖的力量,一跃站起家来,瞋目瞪着桌案背后的沈启:“沈大人,曹霑假扮钦差,要说证人,你就是最好的证人。身为朝廷三品高官,竟徒步服侍一介草民,我都为你感到耻辱。”
二人之间仿佛要保持一名官员的矜持,只是斗口不脱手。
“人证?好呀!”沈启风俗性地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曹大人,你的人证都是谁?”曹頫心说,最大的人证就是你。嘴上却道:“曹霑假扮钦差,我的管家焦大,还是卧房前服侍的小厮都听到了,他们能够作证。”
二人越吵声音越打,之间的间隔也逐步靠近,终究面劈面站到了一处,同时把脖子伸得长长的,极像一对正在斗架的乌眼鸡。
焦大向曹頫哭诉他的一番遭受,曹頫哪会放在心上,不耐烦道:“你嚎的哪门子丧,老爷我要去按察使衙门,还不从速服侍着。”焦大鼻青脸肿不算,还断了两条肋骨,但不敢向曹頫乞假养伤。多年的经历奉告他,曹頫让谁服侍着就是谁,胆敢方命不尊,不管甚么启事,马上乱棍赶出府门,永久不得再出去。
曹霑没等沈启开口,嗤的一笑:“曹頫曹大人,听焦大说,你要上告本公子,现在我们已是被告和被告,那里还存在叔侄的干系。”
刚才看到沈启对曹霑的态度,曹頫内心有些隐忧,恐怕沈启方向曹霑。听他单刀直入顿时问到案情,一颗心完整放了下来,沈启给曹霑设座而不给他设,或许是为了先稳住曹霑。
“下官的管家焦大所说失实。明天凌晨,下官尚在卧房歇息,焦大呼开房门,奉告下官,说是钦差驾到……”
见曹頫出去,沈启起来,微微躬了一下身,挤出一丝笑意道:“曹大人来了?”
因为间隔太近,曹頫拐杖抡的不是太开,形成的伤害不是太大,但足以让沈启脑袋出血了。沈启伸手摸了一把后脑勺,满手都是鲜血。他自发吃了大亏,伸手就想去抓曹頫的衣领。曹頫反应挺快,一击得中,敏捷后撤,沈启连抓几把都未抓住。
谁叫本身是人家的主子呢!焦大只得强忍住狠恶的痛疼,一瘸一拐出去叫人备轿。
不干一仗,这哪行。曹霑不阴不阳说道:“沈大人,您可得重视喽!叔父大人手中有拐杖,太靠近他不免亏损呀!”一句话提示曹頫,本身胯骨有伤,不能站的时候太长,必须速战速。他抡起拐杖照准沈启脑袋就是一下。
曹頫抓耳挠腮说:“在场的人就是焦大他们,再找其他证人,找不到呀!”
是呀!这里是按察使衙门,那么多部下部下都在,亲身脱手打斗,成何体统。沈启向站立两边的衙役怒叱:“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把曹頫拿下。”
曹頫回想一下,曹霑假扮钦差,要说物证,只要曹霑坐的那顶肩舆,但肩舆是沈启的,他主动寻求沈启帮忙一起搞倒曹霑,现在哪敢说肩舆的事。只得连声道:“下官能够供应人证,供应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