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正如张大少爷所料,那满脸酒色之气的五王子公然站了出来,先是喝住滋阳县的衙役兵士,又高低打量张清韵一通,俄然喝道:“挑去他的帽子!”
“服从。”几十个伙夫欣喜若狂,一起冲到哀鸿步队中间大呼,“你们都听好了,鲁王府要在你们中间挑十个丫环,你们中间没有出嫁的黄花闺女,都站出来!”阿谁瘦子刀头叫得最为大声,“女人们,你们发财的机遇来了,快站出来,如果被五王子看中了,你们一家都能够吃香喝辣的了。”
“哈哈哈哈……!”几十个伙夫一起淫笑起来,“刀头,你阿谁活儿那么短,玩也是白玩,还是给我们兄弟玩吧。”那瘦得不幸的青年女子满脸通红,几近是逃普通跑开,走得急了又脚步不稳,一下子就摔在地上,把手里的破碗摔得粉碎,那刀头猖獗淫笑,大声叫道:“别怕,摔了不要紧,多配刀爷一个早晨,刀爷赏你一个破碗。”
“反了!反了!”杨炳御当众被人戳疼伤疤,顿时暴跳如雷,又蹦又跳的大呼道:“拿下!拿下!给本官拿下!抓到衙门里,本官要亲身鞠问这个妖言惑众的刁民!”
“我是朝廷命官,你无权措置我!”杨炳御终究大呼起来。张大少爷奸笑说道:“不美意义,你固然是朝廷命官、七品县令——可九千岁奏请、皇上恩赐,山东官员三品以下者——对了,还包含三品,本官都有先斩后奏之权!脱手!”
“微臣世封兖州鲁肃王朱寿镛第五子朱以海,叩见钦差大人。”那五王子勉强跪下,声音却甚是傲慢。张大少爷大怒喝道:“朱以海,杨炳御,你们好大的胆量,一个身为贵爵之子,却公开强抢民女;一个助纣为虐,却剥削贪墨赈灾粮食,导致哀鸿饿死无数!你们知罪吗?”
“做梦,我不去!”张清韵白了张大少爷一眼,一口回绝了张大少爷的要求。张大少爷嘻嘻一笑,又在张清韵圆润的耳边轻声说道:“清韵妹子,做哥哥的求你了,你如果不帮我拿到把柄,我就算弄掉了杨炳御,换了其他的官来,这里的哀鸿也一定有好日子过。”张清韵红着脸迟疑半天,终究还是把布包着的尚方宝剑塞给张大少爷,又擦去脸上的灰尘,解开藏在软帽里的发簪,这才大步冲向粥棚锅台。
孙朝肃擦把盗汗,红着脸答道:“回禀钦差大人,下官不敢贪墨,山东巡抚号令下官调拨二千石粮食施助滋阳,下官没敢剥削一斤一两,全数运到了滋阳。下官还带来了滋阳县的回单,请钦差大人过目。”说着,孙朝肃从怀中取出公文,双手捧到张大少爷面前。
杨炳御满身颤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张大少爷大怒,又喝道:“说,赈灾的粮食那边去了?”杨炳御还是不说话,只是盼着救星鲁王朱寿镛从速过来得救。张大少爷怒极反笑,奸笑说道:“好,不说是吧?没干系,本官此次带来的侍卫满是东厂的刑讯妙手,不怕你不开口!来人啊,给我摘去滋阳县令杨炳御的乌纱帽,剥去官服!”
“站住,干甚么的?”保卫粥棚的兵士拦住张清韵,张清韵理都不睬他,直接冲到灶台中间,抓锅沿奋力一掀,大铁锅里剩下的小半锅麸皮当即洒得到处都是,烫得锅台背后的伙夫哇哇大呼。这么一来,粥棚中间的两百多个兵士起冲上,纷繁举起刀枪包抄张清韵,那边滋阳县令杨炳御和那五王子也冲了过来,杨炳御大怒喝道:“大胆刁民,竟然敢在粥棚拆台?来人啊,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