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以后,廷臣们对朱由崧的这个决定损誉参半,批驳不一。
众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御使言官出身时任太子太傅的刘宗周起首说话了。
是以朱由崧当即传旨,召开御前大臣集会。
吕大器躬身,一脸的苦相道:“禀陛下,库银不敷一百万两,粮不过三万石,军器马匹也未几了,还下欠各地俸银六十万两,鲁地治河疏浚的款银另有五十万两无有下落,另有秦地赈灾的银子起码有八十万两的缺口……”
第二个奏本的是时任东阁大学士内阁首辅的高鸿图,高阁老也是年过六旬的三朝老臣了,出列后对朱由崧举板拱手道:“陛下,臣附和刘公之言,四镇武将作奸不法,闹得民怨沸腾,各地参劾他们的折子堆成了山。临时非论国库亏空,就是有钱有粮,依臣鄙见,一两银子和一石粮食都不能给他们。”
钱谦益看朱由崧正视他了,心中稍感顺畅,点头晃脑道:“陛下圣明,固然,四镇军将犯警不法,这是众目之究竟,然我大明正值多事之秋,西有流贼,北有东虏,势如虎狼占有,不日必行虎狼之事。守土护京,匡复北直全仗着这些边兵边将,是以四镇之乱最多疥癣之疾耳,今陛下若不与之赋税,必将激发边兵暴动,祸乱大明,这才是亲信大患啊。”
这位儒学大师四朝老臣出列之背工持象牙弧板躬身奏道:“陛下明鉴,四镇武将骄横犯警,一不治军二不修边,军纪废弛,祸害百姓,特别是淮安的刘泽清,吃空饷,喝兵血,大兴土木,包女养妓,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其部下**劫掠,行动发指,比之流寇有过而无不及。依臣鄙见,陛下不但不能与之赋税,还应降罪于他,以儆效尤。”刘宗周说得义愤填膺,动情处胡子都颤抖了。
钟鼓齐鸣以后,文官坐轿,武将上马,穿着整齐的文武百官很快在金銮殿跪倒一大片,向金劂上端坐着的头戴龙冠身着盛黄色五瓜龙袍的朱由崧山呼万岁万岁千万岁。
再说内帑是有些银子,但现在用钱的处所太多了,赈灾和欠俸触及民生和稳定,当然是首当其冲的,固然治河兴建水利也是民生工程,但鲁地顿时就要归清鞑子了,现在本身鞭长莫及,只能先稳定南明局势,断不能出钱为清鞑子干活,让他们本身掏腰包吧。
“算了。”朱由崧一摆手打断了还在列举亏空账目标吕大器道,“四镇所需粮饷由朕的内帑付出吧,让翰林院拟旨,先拨付滁州、和州的粮饷,因黄得功的人马离京师比来,担子最重,人家功绩也最大,其他三镇的粮饷后续拨付。别的再从朕的内帑拨付一百万两充入国库以作急用吧,不过俨若,等国库有了银子得如数还给朕。”
有主张下旨令他们淘汰冗员的,有主张将他们调任的,有主任降旨问罪的,一时候朝堂上又吵吵起来。
朱由崧悄悄地听着,微微点头,没有表态。
固然朱由崧是至高无上的皇上,具有说一不二的皇权,但因有内阁这其中枢机构,有些情势或者叫法度该走还得走,不然,又会给那些空谈误国专爱挑皇家弊端的言官御使以及东林人士留下话柄。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把朝堂上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想想这些,自发得江南士绅骂人很短长的钱谦益不无对劲地回府了。
朱由崧一听,这国库真是穷的底朝上了,固然南明只剩下半壁江山,但国库也至于只就这么点银子吧,还不及一个二等赃官的一半产业,又想到本身查抄的银子,暗道,朝廷不是没有钱呢,都流入了少数勋戚权贵的腰包。
“受之之言如拨云见日,朕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朱由崧说着看向户部尚书吕大器,“爱卿,国库库存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