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辟疆沉默瞧了瞧他，缓缓的放了酒杯，站起家子回身而去。
复社就是由一群江南士大夫、青年学子构造的一个社团，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政治社团，而是一个文学社团，政管理念以东林党后继自居，态度是站在阉党的对峙面。
冒辟疆沉吟着说，“那你为甚么要替青年读书人说话？”
方原听着酒杯落地，摔得粉碎的声儿，淡淡的说，“手头紧，找银子。”
徐华忙摇着头说，“冒公子，我真的甚么都没说。”
冒辟疆止步立足，回过身来看着方原说，“我能不能中科举，与你何干？”
徐华担忧方原不知流寇梁敏的权势，构成误判，又弥补说，“方大人，山东流寇梁敏，是梁山巨寇李青山的余部，聚众两万人，在济南、兖州二府劫夺为生。此次又得了赋税，另有很多的军火援助，气力不成小觑啊！”
他一口就叫出了冒辟疆的名儿，冒辟疆惊诧的瞧向了徐华，觉得是他泄了密。
方原一下恍然，此人和陈圆圆有干系，更是才貌出众，若估计无误的话，此人就该是陈圆圆的恋人，明末四至公子之一，复社在野的骨干，冒辟疆了。
方原人还没到江南，与江南的士绅、富商已在有硝烟、无硝烟的两个疆场，全线开战，此次江南之行，必定是一场恶战连连的较量。
方原笑了笑说，“问吧！”
方原笑着说，“田税、商税、矿税、市舶税，我全都要。我另有一个胡萝卜，一个大棒，情愿共同的，就给胡萝卜，不肯共同的，只要大棒服侍。”
冒辟疆被他辩驳得哑口无言，之前的倨傲不见了踪迹，缓缓的坐回了桌子前。
冒辟疆此人，史乘明载，他是文采出众，风骚俶傥的翩翩公子，屡试不中后便浪荡妓女花丛。曾与陈圆圆有过婚约，后陈圆圆被捉去了都城，便娶了倾慕他才华的名妓董小宛当妾室。满清入侵江南后，毕生不仕清，还算是个明末四至公子里有骨气的一名。
方原在脑海里清算了一下关于冒辟疆的事迹，目光又落在了他身上，淡淡一笑说，“冒辟疆，冒公子此行看出甚么来了？”
方原指着他面门厉声说，“冒辟疆，我再与你说些事关你们读书人的现实话。你们这些寒窗十年的读书报酬了甚么？不就是金榜落款，娇妻美妾，衣锦回籍？”
两万武装精美的流寇，确切是个毒手的敌手。看来江南这帮士绅、富商对本身来到江南是深为顾忌，宁肯援助流寇，也要将本身这一行人偷袭在山东地界。
冒辟疆如有所思的端起酒杯，自斟自饮了一杯，又昂首问，“方原，我们为甚么要信你？”
“哐啷！”
方原冷冷的说，“冒公子是饱学之士，该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破巢之下无完卵的事理，江南不给银子，满清打上门了，让你们大家都梳猪辫子，你们情愿？”
“我是老虎、苍蝇一起打。北土烽烟四起，都城稳定才是第一要务，都城的高官我会打，但却不是现在。何况，江南那帮惊骇我方原前来的士绅、富商也算是小百姓？冒公子是在谈笑话，还是在欺侮方某的智商？”
“找银子为甚么来江南找？都城里那么多赃官贪吏，随便抄抄家也有了。你是不敢去动都城的高官，只敢来江南欺负小百姓？”
他一口一个我们，就是在拉近与冒辟疆这些态度相对中立的读书人的干系，言论争既然已经开打，方原是急需求冒辟疆之类江南名流的支撑，才气对抗江南那帮士绅、富商咄咄逼人的守势。
“找银子做甚么？”
而他方原，在掌控话语权这一块确切是短板中短板。
“打满清要银子，打流寇要银子，募兵、练兵要银子，采办、锻造武备要银子，冒公子，你问的不是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