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钱翁承诺,绛云楼归我了,是拆是搬都由我来做主!”
方原悠悠的说,“钱夫人,若我用心要烧这些文籍,就不是用固体酒精,而是燃烧面积更大,燃烧更快的液体酒精啦!”
钱谦益还没获得桃花圃外得胜的动静,但见到瞿式耜都被活捉了,战果已是一目了然。
旁人不知情的,还觉得方原、柳如是在背后里有着难以开口的含混活动。
瞿式耜常日里自夸熟读兵法,大明的总兵就没一个他能看上眼的,此时现在倒是被人五花大绑给绑了,又灰头土脸的给放了,颜面尽失,行动盘跚的回了。
方原的雷霆手腕瞿式耜是深有体味,能送走这个瘟神已是万幸,哪儿还敢再去招惹,又开端矫饰所学的兵法,“兵者,存亡之地,岂能等闲言战?须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钱谦益呆若木鸡的坐在红豆山庄的凉亭里,亭子外的钱龙惕和一众钱门学子看着被燃烧一空的绛云楼,早哭得垂手顿足,恨不得将方原扒皮抽筋。
一阵冷风吹过,钱谦益咳嗽了几下,又说,“既然他犯了大明律法,便该交由姑苏官府发落,罪过再大些,也该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会审,何必锦衣卫脱手?方总旗此行是得了那个的授意,是陛下,还是刚正化?”
全部红豆山庄的屋宇是鳞次栉比,范围实在不小,一座高高的阁楼耸峙在正中,恰是江南赫赫驰名的绛云楼。
方原取来燃烧器的遥控开关,嘴角一笑,悄悄的一按。
钱谦益见三言两语就令方原放了瞿式耜,还觉得方原真是卖了自个儿的面子前来谈和的,心下一喜,“既然方总旗已放了一人,不如将钱龙惕也放了,我们还可坐下把酒言欢,一笑泯恩仇。”
绛云楼里有钱谦益毕生的藏书成千上万册,这些书都是他的命根子,钱谦益已没心机再与方原计算,一步一踉跄的呼喊着山庄的仆人,另有弟子,“快,快,不要救火,先抢书!”
方原奥秘兮兮的笑了笑,“放了钱龙惕当然能够,但我看中了钱翁的一处宅子,不知钱翁可否割爱?”
他是用心给方原出了一个困难,看他如何搬走这么大一座绛云楼。
他的夫人柳如是还是一袭文人装束,与钱谦益并肩而立,她见到方原气势汹汹的杀上门来,便知来者不善。
确如柳如是所言,方原此行是一战打出了名头,火烧了绛云楼,算是狠狠打了钱谦益这个东林党魁首一记清脆的耳光,再折腾下去,就过犹不及了!
方原把玩着石几上的无人机,昂首瞧着钱谦益说,“钱翁,瞿式耜煽动民乱,围攻锦衣卫,论律就是极刑,绑着他们已是从轻发落。”
方原令锦衣卫将二人直接绑在红豆山庄门外的大树上,这才慢悠悠的下了马,径直坐到了山庄前的小亭里,三十个锦衣戍卫卫四周。
柳如是实在不想再理这群嘴炮天下第一,实战就是战五渣的所谓名流,单独一人呆呆站在绛云楼的废墟之前,双眸凝睇着已成废墟的绛云楼,脑海里翻滚的满是方原的一言一行,层出不穷的智谋,另有举手间就打得世人全无还手之力的‘妖术’‘神鸟’,口中喃喃念着,“这个方原若再回到江南,不管东林党、复社,还是江南的士绅、权贵、富商,必将万劫不复,毫不能令他再次回到江南!”
方原遥控着无人机缓缓升空,超出世人头顶,直冲冲飞向落日映照下的绛云楼。
“驾!”
秦展又令锦衣卫将钱龙惕也放回了,柳如是见方原如此利落的放人,已知他要搞鬼。
方原冲钱谦益一笑,回身回了小亭,厉声说,“秦小旗,筹办!”
方原大笑说,“哈!这是钱翁亲口承诺的,人我也放了,如果钱翁不肯互换,将钱龙惕给我送返来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