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三拔神情板滞的瞧着方原说,“我交了能保命吗?”
他的手内心已满是盗汗,秦展是他穿越来交友的第一个兄弟,若就这么折在了宣府镇,他会懊悔得发疯。
方原担忧这个参将是王承胤前来诈降的特工,自秦展去了后,便再也没法入眠,只是在军帐里坐立不安的等待动静。
方原问道,“范永斗呢?”
范三拔常日里飞扬放肆的公子哥形象不见了踪迹,早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支支吾吾的说,“我也不知!父亲说过要带我走,为甚么偷偷一人溜了?!”
秦展利落的笑了笑说,“你是老迈,骂了就骂了吧!挡箭的事儿也该是我冲在前,何况,我这还是去建功捞钱。”
范三拔独一留下的这个在襁褓中的女儿,方原临时交给了苏红玉扶养。
方原暗想,莫非宣府镇官兵真的是铁板一块,劝降书也诽谤不了,令他们内哄?
方原忙交代秦展,令他派一个锦衣卫前去张家口贡市,告诉景杰、赤古台率火枪马队前去追击范永斗,不必再到宣府镇,直接出长城关隘,深切蒙古草原,将范永斗一行给截杀了。
范三拔紧咬着牙关,点了点头说,“好,我交!帐本有正副两本,副本已被父亲烧毁了,副本在范家在乡间的祖屋里。”
王承胤此时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苦笑着说,“方监军,如果我放人走的,他儿子范三拔这些人如何不走,留着被你缉捕?范永斗是偷偷瞒着我,打通了宣府镇一个本是满清内应的游击将军,押着银子逃脱了,连他儿子都不晓得。”
方原令秦展点齐了一百个锦衣卫,筹办随前来投降的参将入宣府镇捉人。
方原则和周遇吉留在宣府镇措置善后事件,趁便等候景杰、赤古台追击范永斗的动静。
范三拔寂然说,“范家的银子,父亲借给了皇太极六百万两,早用作满清的军费。”
方原想了想说,“再奥妙知会景杰,他也一同去追击,带两百蒙古马队,两百汉人马队,相互管束。”
方本来想召来周遇吉,领军入城,但想着这么一折腾,就会闹出不小的动静,又要担搁几个时候,怕是会坐失良机,所谓机不成失失不再来,“既然曹操官渡之战,敢信赖许攸的战略,立即前去偷袭乌巢粮仓,我怕个鸟啊!莫非王承胤还敢使出诈降计,诱骗我入城,扣押了我不成?”
他暗自考虑,范永斗已逃出去两日,还能不能再追返来?一行人带着起码几百万两银子,应当逃不了多远。
方原咬牙切齿的骂过,又厉声问,“范家的帐本呢?”
方原看着他的背影,双目里含着打动的泪花儿,这个秦展,固然贪了点,也好色了点,但终偿还是个做事靠谱,更出世入死过的兄弟,此后他的那些点破事儿,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就算捉不到范永斗,那几百万两银子必须追返来,这笔银子是打算外的,能够不必交给崇祯,尽数进方原的腰包。
方原严格拷问了这个参将近两刻钟,以他的目光,实在看不出这个参将有半点使诈的迹象,一个虎帐的大头兵想瞒过他方原的眼睛,这个能够性几近威灵。
方原瞧着面如死色,瑟瑟颤栗的范三拔,沉声说,“你父亲将范家人全都丢弃了?”
到了中午时分,宣府镇还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秦展立即派两个锦衣卫快马加鞭前去张家口贡市知会赤古台一行人,筹办深切草原追击范永斗。
既然宣府镇已交出了王承胤,另有晋商范家的人,方原直接赦免了副将李琦等人的罪行,并安抚了诸将一番,一再声明今次只拿首犯,余者无罪,又令周遇吉随李琦前去宣府镇临时领受宣府的军务,等待崇祯过后的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