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令秦展点齐了一百个锦衣卫,筹办随前来投降的参将入宣府镇捉人。
到了第三日夜间,方原正在歇息,秦展急仓促的前来禀报,宣府镇城门开了,一个宣府镇参将偷偷前来投诚,宣称他和值守的参将商奉迎了,情愿领军入军镇,直接去缉捕总兵王承胤。
王承胤此时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苦笑着说,“方监军,如果我放人走的,他儿子范三拔这些人如何不走,留着被你缉捕?范永斗是偷偷瞒着我,打通了宣府镇一个本是满清内应的游击将军,押着银子逃脱了,连他儿子都不晓得。”
方原拍了拍他的肩说,“好兄弟,我等着你的好动静。”
这个帐本就是范家私通满清的铁证,也有暗里贿赂王承胤的证据,必必要找出来,交给朝廷公判王承胤。
方原重重的一拍桌子,捉着王承胤的衣领,厉声说,“王承胤,你竟敢放走要犯范永斗?!”
方原、孙传庭、周遇吉三人分坐在军帐里,其他的宣府镇一个副将李琦、两个参将唐云、汤显,另有四个游击将军尽数以军礼膜拜在地,等待方原等人的措置。
范三拔常日里飞扬放肆的公子哥形象不见了踪迹,早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支支吾吾的说,“我也不知!父亲说过要带我走,为甚么偷偷一人溜了?!”
秦展忙说,“范永斗在两日前,我们披发了劝降书后,就已偷偷出了宣府镇,筹办带着银子太长城关隘,出北疆投奔满清去了。”
方原嘲笑一声说,“范三拔,你除了信我,另有挑选的余地?”
方原这才信了这个范永斗确切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所谓虎毒不食子,这个牲口连亲生儿子都出售,当了他逃命的挡箭牌,真是丧尽天良。
方原担忧这个参将是王承胤前来诈降的特工,自秦展去了后,便再也没法入眠,只是在军帐里坐立不安的等待动静。
方原看着他的背影,双目里含着打动的泪花儿,这个秦展,固然贪了点,也好色了点,但终偿还是个做事靠谱,更出世入死过的兄弟,此后他的那些点破事儿,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他将信将疑的望着方原说,“方原,你真的能信守承诺?”
披发劝降书后,连续两日,宣府镇还是全无动静。
方原感激的望着他透着朴拙的双目,想起那日经验他的口气实在是重了些,惭愧的说,“老四,那日我不该当着老三,苏妹子的面呵叱你,我向你赔罪。”
方原想了想说,“再奥妙知会景杰,他也一同去追击,带两百蒙古马队,两百汉人马队,相互管束。”
方原忙交代秦展,令他派一个锦衣卫前去张家口贡市,告诉景杰、赤古台率火枪马队前去追击范永斗,不必再到宣府镇,直接出长城关隘,深切蒙古草原,将范永斗一行给截杀了。
秦展朗声应了,范三拔已吓得屁滚尿流,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既然宣府镇已交出了王承胤,另有晋商范家的人,方原直接赦免了副将李琦等人的罪行,并安抚了诸将一番,一再声明今次只拿首犯,余者无罪,又令周遇吉随李琦前去宣府镇临时领受宣府的军务,等待崇祯过后的调遣。
他的担忧绝非无的放矢,这也是方原所忧愁的,赤古台毕竟曾经是蒙古雇佣军,就是见钱办事的主儿,几百万两银子摆在面前,会不会生出异心,方原也是殊无掌控。
他指了指被捆绑的范三拔说,“只找到了范家其他的家眷,包含他儿子范三拔,另有范三拔一个刚出世的女儿。”
方原则和周遇吉留在宣府镇措置善后事件,趁便等候景杰、赤古台追击范永斗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