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大惊失容,忙穿好了锦衣,冲小苑说,“你,如何不早些来通报。”
“公子,知府陈洪谧拜见,商谈本月商税提成的事,见不见呢?”
“公子,席本桢拜见,参议检阅水兵军事基地的事,见不见呢?”
小苑委曲的说,“公子在歇息,我不敢打搅。”
方原冷哼了一声,也转成分开了水池,回了寝居。
方原爬动着嘴唇,想辩驳几句,却无言以对。
景杰涓滴不让步的说,“为了江山社稷,玄甲军能够抛头颅洒热血与满清鞑子血战。但,若为了救回一个女人而远征福建,我毫不会履行这个军令!”
当然,追回苏红玉只是治本之策,题目本源还是他与景杰的反目。
景杰站在他身侧,沉默看了一会,开口说道,“老迈,我是来代苏红玉请罪的。”
方原一下从床榻上跳了起来,抱怨的说,“我既然已斩首了钱谦益的十个族人,摆了然就是不肯和谈,她这不是去自投坎阱?对了!她走了多久了?”
这几日方原已停止了深切的自我检验。景杰虽是朴直了些,毕竟还是为了方原,为了玄甲军的前程着想。
小苑忙点头应了,秦展则找来了五个锦衣卫,下河去捞帅印。
方原有气有力的说,“小苑,我想静一静。”
“何况在这个两边构和的关头,等因而直接奉告了郑芝龙、钱谦益,柳如是是个首要的人质。郑芝龙、钱谦益必会借题阐扬,以柳如是为筹马,来和我们还价还价。”
秦展冲小苑低声问,“出事了?”
方原见他劈面撕碎了交际手札,冷然说,“若我非要救,还要率玄甲军远征福建呢?”
小苑摇了点头说,“都不是,苏红玉是来告别的,她说既然统统因她而起,她立即就去福建寻回柳如是,以赎大罪!”
小苑忙说,“我也不敢打搅公子歇息,只是苏红玉在府外令我递一句话,就分开了。”
方原淡淡的说,“老三,有话直说了吧!”
他以去官相威胁,方原的肝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景杰,你敢威胁我?!你觉得离了你,玄甲军就不转了?我立即任命赤古台接任你的主帅!”
秦展忙说,“小苑,你去劝劝老迈。我呢!派锦衣卫去将帅印给捞起来。”
景杰的连番指责,非常在理,方原是没法辩驳,微闭双眼,自言自语的说,“柳如是她想去福建。”
“不见,买卖战马的事,他是专家,由他全权做主。”
景杰毫不包涵面的持续指责,“老迈不令她去,把守在府里,她还能飞到福建去?我这是真不明白,老迈在疆场上是杀伐果断,对一个女人却一再柔嫩寡断,磨磨蹭蹭。”
小苑看了看表说,“苏红玉已走了三个时候了。”
景杰这么一走,玄甲军底子找不到一名既能服众又行事慎重的主帅,以赤古台火爆随性的性子,铁定能将玄甲军搞得一团糟,起码李宗泽、苏红玉这些各营统领就不会佩服。
方原呆在沧浪亭里,任何人前来拜见,都被挡在了门外。
景杰开门见山的说,“老迈之前派柳如是当这个使者,我就反对,因私家豪情毫不能与军国大事混为一谈。是老迈一意孤行,非要安排柳如是前去福建,才会有本日被扣押之祸。”
这两白天,玄甲军诸营统领都来求见方原,却被方原一概拒见,令他们归去各司其职,不准擅离虎帐。
景杰半跪在地,沉稳刚毅的目光与方原对视半晌,从怀里取出了主帅印,端端放在方原面前,“若老迈不肯我再当这个主帅,我立即交出帅印,请老迈另觅贤达。”
方原被他连珠炮的斥责,也是肝火上头,冷冷的说,“老三,我就不能有半点小我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