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杰冲方原再次行了军礼,二话不说的回身拜别。
方原已规复了之前的淡然安闲,悠悠的说,“老四,我们去玄甲虎帐吧!”
秦展没想到二人竟闹得这么大,他固然夙来与景杰不对口味,但关头时候,还是拧得清轻重的。
小苑摇了点头说,“都不是,苏红玉是来告别的,她说既然统统因她而起,她立即就去福建寻回柳如是,以赎大罪!”
“公子,席本桢拜见,参议检阅水兵军事基地的事,见不见呢?”
方原淡淡的说,“老三,有话直说了吧!”
景杰站在他身侧,沉默看了一会,开口说道,“老迈,我是来代苏红玉请罪的。”
小苑进了屋子柔声说,“公子,你醒了?”
方原大惊失容,忙穿好了锦衣,冲小苑说,“你,如何不早些来通报。”
方原呆在沧浪亭里,任何人前来拜见,都被挡在了门外。
他以去官相威胁,方原的肝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景杰,你敢威胁我?!你觉得离了你,玄甲军就不转了?我立即任命赤古台接任你的主帅!”
当然,追回苏红玉只是治本之策,题目本源还是他与景杰的反目。
“公子,知府陈洪谧拜见,商谈本月商税提成的事,见不见呢?”
小苑忙点头应了,秦展则找来了五个锦衣卫,下河去捞帅印。
“公子,玄甲军副帅赤古台拜见,筹议去山东买卖战马的事,见不见呢?”
方原凝睇着池水,景杰前来拜见,明显是为了柳如是被强行扣押在福州城一事,便令小苑带着景杰来垂钓的水池。
江南反对方原的东林党人是多如牛毛,背后支撑的权势也是非常庞大。
“不见,过些日子我去检阅,到时知会他。”
小苑将两报酬了柳如是被扣押,政见分歧,另有景杰交出玄甲军帅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不见,买卖战马的事,他是专家,由他全权做主。”
方原一下从床榻上跳了起来,抱怨的说,“我既然已斩首了钱谦益的十个族人,摆了然就是不肯和谈,她这不是去自投坎阱?对了!她走了多久了?”
小苑委曲的说,“公子在歇息,我不敢打搅。”
到了第三日,方原正在歇息,却闻声‘咚咚咚’的拍门声,“公子,你还在歇息?”
景杰半跪在地,沉稳刚毅的目光与方原对视半晌,从怀里取出了主帅印,端端放在方原面前,“若老迈不肯我再当这个主帅,我立即交出帅印,请老迈另觅贤达。”
景杰开门见山的说,“老迈之前派柳如是当这个使者,我就反对,因私家豪情毫不能与军国大事混为一谈。是老迈一意孤行,非要安排柳如是前去福建,才会有本日被扣押之祸。”
景杰这么一走,玄甲军底子找不到一名既能服众又行事慎重的主帅,以赤古台火爆随性的性子,铁定能将玄甲军搞得一团糟,起码李宗泽、苏红玉这些各营统领就不会佩服。
他们兄弟间俄然翻脸,近在天涯的小苑早吓得花容失容,呆呆的望着二人,不知该如何安慰。
这两白天,玄甲军诸营统领都来求见方原,却被方原一概拒见,令他们归去各司其职,不准擅离虎帐。
秦展忙说,“小苑,你去劝劝老迈。我呢!派锦衣卫去将帅印给捞起来。”
方原将景杰交出的帅印狠狠踢进水里,怒喝说,“走!立即走!”
“不见,令他遵循本来的提成行事。”
“我们玄甲军初入江南,万般事件都未理顺,四府也仅仅才收伏了两府,老迈竟另故意机和别人之妇玩这类娘儿一样的情情爱爱!乃至还想回绝天子的赐婚,不肯当驸马都尉,这不是荒唐又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