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返寨,外示淡然,峒人殊觉得忍,皆以公欲男孙,而待音薄。
新朝立,诸匪消弭,盐道改辙,峒仅以稼穑为营,日贫。
公举筒立尽,李二毛子方讶其壮,旋呕,实未足饮。
三日回门,长生醉,与公格练,始悟公技精绝。前番得妻,乃公成全也。
峒猎有山规,故千年寻狩,而鸟兽不断。
李家沟何长生,猎户也,偶至寨后深林,为蛇所伤。
李氏宗史?苗侗篇?育公传
人畏其途若蛇蝎,而公父故无恙。
公女救之,因定情,合期私会。
育公者,阿音之祖。
皮公售荔枝,得资,即建溜索,悬天崖千年通途,始得怡畅。
公术益进。
皮公立基金会,公稔识蜀山,与之同考,于苦人窝得紫猇。
诸匪皆笑,李二毛子独爱其智。
公望素著,允直,侗人多赖之,如是教唆,悉听无疑。峒务诸事谐顺,而无劳音及皮公。
公怒,掷凳击乡长,至血流,众莫敢制,公乃扬长而返。
早六岁时,曾与父携资货过悍匪李二毛子寨,李二毛子沥酒三筒,以难之。
或有较拳,然莫有能当。
蜀大录书至,阖寨欢怡,而公色悴然。
长生习五通拳,亦悍,鼓勇而进,得入闺闼。
公乃年蓄五猪,遇节腌之,然嫡亲者亦不得食,留为侗寨缓急之用。
音因始发愤,有未信鸟道不能越语,事在前传。
音初为亭长,携皮公上崖,皮公以短刃献。
后六年,音每离,公每送,亦每泣,然心终不回。
公育石亢,犹精,擅胜专才。
公为寨童肄业事,入红水府,求纳峒生,不受。
公无事,但务农,习武,寻猎罢了,不复出山,越三十年。
公始识皮公之能,益赖重之,峒人亦以皮公为家人,殊亲厚。
留公于寨,遣其父,日授技,以待父归。
庇护区立,诸法多从公之议。
苗乡因而始富,公与皮公计,言送寨童退学事,皮公深然之,入县白令。
公少即壮,从父习内家苗拳,飞灵精捷。度山越水,似步闲庭。
悬天寨位属蜀州,然路险绝,反有别径通黔。
长生由是德公,以父待之,终不有违。
对神位跪枯夜,至旦,召音曰:“使囡能以学脱樊笼,祖无怨。勿以幼志为绊,但有阔别之机,慎宜惜之。”
然欲求穷竭,虽孕幼皆杀之,忤山规,公大不豫。
公拥之泣:“吾误吾孙矣!”
闲坐整天,目对县城,垂泣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