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舒冷冷地看着房门重新被合上,才将剪刀往桌上一扔。她回身缓缓抽出被褥下的孤叶剑,凝神打量了半晌,剑刃泛着幽冷的光芒,映着她的半张脸。随之,剑光一闪,桌案上的铁质烛台已被削做两半,烛火落地而灭,房中瞬息间堕入了暗中的死寂当中。
叶云舒的确忍无可忍,右手握拳,咯咯作响,身后却传来一声清脆的笑声,随之,有女子道:“夫君本日好兴趣,怎到静园来了?”
身边的小鬟忙上前两步,屈膝道:“回三爷,柳蜜斯乃是三奶奶娘家的族妹,这几日借宿在府上。”
叶云舒收起短剑,藏于被褥之下,刚回身端坐于床上,门就被人从内里翻开了。只见,梁玉林穿戴一身光鲜的长衫,敷粉熏香,手上提着一串明晃晃的银质钥匙,正笑容可掬地看着本身。叶云舒强压心头讨厌,起家万福,淡淡道:“三爷俄然屈尊到访,又亲身开锁,但未知有何要紧之事呢?”
梁玉林却拉着她的手不放,轻笑道:“mm公然是西子病娇之身,格外叫人垂怜。”他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mm这般弱柳扶风的身子,怎放心你单独归去,还是让我送你一程吧。”
叶云舒嘲笑了一声:“三爷言重了。我与中间井水不犯河水,用不着中间为我死。三爷上有高堂,下有幼女,自当保重性命,大丈夫岂可轻言‘死’字?”
梁柳氏笑道:“夫君差矣。夫君甚么样的才子未曾见过?我们柳氏不过偏居关中一隅,族中那里有甚么出众的美人,不过都是庸脂俗粉罢了。何况自古男女授受不亲,瓜田李下,总要避个嫌才是,拉拉扯扯的叫旁人看了,有违我梁府的清誉。”
叶云舒眸光一暗,面前这个男人正用赤/裸/裸的目光在本身的周身高低逡巡,仿佛在窥测一件统统物普通。她跟随谢婉芝多年,未曾有人在她面前如此逾礼,但是现在身在梁府,叶云舒深知不成徒增事端,唯有暗自忍耐,起家屈膝朝那男人微微福了福身,便低头冷静无言。身边的几个丫环却纷繁施礼,齐齐道:“三爷安。”叶云舒心中一怔,想不到此人竟然是梁柳氏的夫君梁玉林,如此更加不好发作,亦低头唤了一声“三爷”。
梁玉林又连说了几声“倒霉”,回身欲走,拜别前又深深睇了叶云舒一眼,只感觉老婆身边的这位美人色彩姣好,气质若兰,与姿色平淡的梁柳氏一比,的确是美若天仙,不由得又心猿意马起来,无法梁柳氏在旁,因而更感觉夫人脸孔可厌,心中不由沉闷不已,肝火仓促地出了静园。
叶云舒在梁府别院住了下来,梁柳氏行事极其谨慎,未再提起入宫一事,只是同府中人宣称,叶云舒乃是本身同宗的远亲,在京中落了难,被本身收留在府中,下人们自不疑他。
叶云舒心中嘲笑不止,瞥见右边案台上有一把剪刀,便侧身一避,拾起剪刀,抵住本身的哽嗓,佯装错愕道:“你若再进一步,我便唯有一死了。”
那梁玉林倒是眉开眼笑,几步上前,道:“女人不必多礼?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本日静园巧相逢,实乃三生有幸。”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叶云舒低垂的脸,末端,竟赞叹道,“人间竟有如此倾国倾城之貌。敢问女人芳名,但是家母邀来我府上做客否?”
梁柳氏与叶云舒自幼了解,同窗十余年,交谊匪浅,现在久别相逢,好似燕尔新婚,便调派了身边几个最得力的丫环伴随叶云舒摆布,统统吃穿用度,都对比本身。叶云舒前几日还身无分文,流落街头状似乞儿,现在却摇身一变,犹似做了大师蜜斯,遍身绮罗,环佩玎珰,每天好吃好喝,操琴作画,舞文弄墨,甚为清闲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