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舒收起短剑,藏于被褥之下,刚回身端坐于床上,门就被人从内里翻开了。只见,梁玉林穿戴一身光鲜的长衫,敷粉熏香,手上提着一串明晃晃的银质钥匙,正笑容可掬地看着本身。叶云舒强压心头讨厌,起家万福,淡淡道:“三爷俄然屈尊到访,又亲身开锁,但未知有何要紧之事呢?”
叶云舒心中嘲笑不止,瞥见右边案台上有一把剪刀,便侧身一避,拾起剪刀,抵住本身的哽嗓,佯装错愕道:“你若再进一步,我便唯有一死了。”
但是,慈母多败儿,比起两个庶出的兄长,梁柳氏的丈夫梁玉林倒是个沉迷于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只是借着父亲梁孟甫的名,在礼部应了一个虚衔,常日偶然公事,却醉心章台游冶。张氏见儿子不长进,恐怕爱子亏损,便叫自家儿媳多在宫中走动,所幸梁柳氏本就是个摆布逢源的妙人儿,伶牙俐齿得很,在宫中与诸太妃、命妇们厮混得极好,在刘太前面前也有些脸面,端得是如鱼得水。
梁柳氏与叶云舒自幼了解,同窗十余年,交谊匪浅,现在久别相逢,好似燕尔新婚,便调派了身边几个最得力的丫环伴随叶云舒摆布,统统吃穿用度,都对比本身。叶云舒前几日还身无分文,流落街头状似乞儿,现在却摇身一变,犹似做了大师蜜斯,遍身绮罗,环佩玎珰,每天好吃好喝,操琴作画,舞文弄墨,甚为清闲得意。
梁玉林却拉着叶云舒不放,道:“能为红颜而死,亦是死得其所。彻夜若不能一尝夙愿,只怕我是活不悠长了。mm便行行好,发发菩萨慈悲,救小生一命吧。”说罢,搂住叶云舒,便要强就于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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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舒的确忍无可忍,右手握拳,咯咯作响,身后却传来一声清脆的笑声,随之,有女子道:“夫君本日好兴趣,怎到静园来了?”
梁玉林又连说了几声“倒霉”,回身欲走,拜别前又深深睇了叶云舒一眼,只感觉老婆身边的这位美人色彩姣好,气质若兰,与姿色平淡的梁柳氏一比,的确是美若天仙,不由得又心猿意马起来,无法梁柳氏在旁,因而更感觉夫人脸孔可厌,心中不由沉闷不已,肝火仓促地出了静园。
梁玉林吓了一跳,忙放开叶云舒,安慰道:“mm这是何必?本是良辰美景共度*的美事,何意弄得如此难堪?”
叶云舒嘲笑了一声:“三爷言重了。我与中间井水不犯河水,用不着中间为我死。三爷上有高堂,下有幼女,自当保重性命,大丈夫岂可轻言‘死’字?”
梁玉林叹道:“我如果疯了,也是为了mm你呀。”他欺身上前,一把攥住叶云舒的衣袖,“明天静园惊鸿一瞥,的确想煞我也!mm,好mm,我便是马上为你死了也是甘心!”
那梁玉林倒是眉开眼笑,几步上前,道:“女人不必多礼?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本日静园巧相逢,实乃三生有幸。”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叶云舒低垂的脸,末端,竟赞叹道,“人间竟有如此倾国倾城之貌。敢问女人芳名,但是家母邀来我府上做客否?”
叶云舒在梁府别院住了下来,梁柳氏行事极其谨慎,未再提起入宫一事,只是同府中人宣称,叶云舒乃是本身同宗的远亲,在京中落了难,被本身收留在府中,下人们自不疑他。
梁玉林听出是自家娘子的声音,不好再胶葛叶云舒,便放开手,回身嘲笑道:“你倒是来得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