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谷连骈伸手摸了摸秀秀的脸,又搂过右边的怜怜,顺势一倒,将头枕在秀秀乌黑的大腿上,懒懒笑道:“你们两个小妮子的嘴可真短长。是想灌本官喝酒么?”
那红莲低头一笑,嫣然道:“只怕是酒不醉大家自醉。”她眸光一转,眉宇间风情万种,“不如,我来喂大人喝酒?”言毕,抬头喝了一口,俯下身去渡给西谷连骈。众美人无不鼓掌称好,娇声燕语,不断于耳。
俱邀侠士芙蓉剑,共宿娼家桃李蹊。
屋内传来年青男人温雅的声音:“出去吧。”
西谷连骈漫不经心肠接过布片,缓缓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行清癯而隽秀的字:吸风饮露天外人,琼花碎玉剑如神。
西谷连骈一边穿戴外套,一边嗤笑道:“好了好了,莫要啰里啰嗦,等会儿找田衡去拿三十两银子。”他又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丢给那龟公,“这个也赏你了。”
“故交?”西谷连骈眉一挑,还是靠在美姬的怀中,“到此地来找,也真是奇了。莫非不晓得我欢愉时最恼有人打搅么?”他顿了顿,又道,“可驰名碟?”
西谷连骈突然变色,猛地站起家来。他将那片碎布紧紧拽在掌心,手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沉声道:“别人在那里?”
门外的人乃是这红/袖楼里的龟公,赔笑道:“外头有小我,说是大人的故交,要见大人。小的不敢怠慢,故而大胆来禀报。”
擅权意气本豪雄,青虬紫燕坐东风。
拐过几道弯曲折曲的回廊,又穿过几落天井,最靠近内院处的是几座新奇的小楼,乃是红/袖楼中欢迎高朋的场合。此时,两个穿得花团锦簇的妙龄女子各抱着一把琵琶,由两个丫环引着,说谈笑笑地走进了中间的楼阁。楼内焚着桂花之香,在这边塞之地、初夏之际,尤其地贵重。香气袅袅盈盈,如丝如缕,带着阵阵清甜,室内传来缓缓琴声,另有女子清脆的笑声。两个抱琵琶的美人相视而笑,随之悄悄叩打门环,柔声道:“西谷大人,月仙和瑶琴拜见。”
汉朝金吾千骑来,翡翠屠苏鹦鹉杯。
罗襦宝带为君解,燕歌赵舞为君开。
西谷连骈拿指头挑起红莲的下颌,微微一笑,风骚俶傥,柔声道:“今儿爷有要事。好莲儿,明天如果得空,再来望你。”
西谷连骈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才子,笑道:“可贵红莲给我斟酒。”他握住女子的柔夷,笑道,“只怕我再喝便要醉了呢。”
抱着琵琶的月仙和瑶琴掩唇笑道:“大人眼里只要秀秀,竟叫我们两个孤零零站在一边,好不成怜哪。”
门外的龟公推开房门,轻手重脚走到西谷连骈面前,递上了一条灰色的旧布片,明显是刚从衣摆处撕下来的。西谷连骈一皱眉,那龟公道:“我问那人姓氏名讳,他便撕下衣衿写了一行字,说大人看了天然晓得。”
西谷连骈拊掌大笑,和着拍子与众姬同唱,左拥右抱,不亦乐乎。正在兴头之上,门外却响起了叩门之声,有人恭声道:“西谷大人。”
这男人便是陈州通判西谷连骈。他悄悄捏了一下紫衣少女的粉腮,调笑道:“天然是秀秀的嘴最甜。”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西谷连骈“嗯”了一声,袖子却被红莲拽住,那红莲一双盈盈美目含情脉脉地望着西谷连骈,娇声唤道:“大人明天还返来么?”
门外的龟公道:“名碟倒是没有,只是有件东西叫小的递给大人。说您看了天然晓得。”
西谷连骈铺畅怀中的女子,号召月仙和瑶琴坐到跟前:“你们两个姗姗来迟,还要捻酸,看来该罚酒。”说着,拿起案上的酒壶倒了两杯满酒,递给二女,“来!满饮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