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仆人亦猖獗地大笑起来,将江明珠、何晏之诸人围在了台中心。戏苑子里的客人早已经走得差未几了,只剩下苑中的伴计和伶人们惊骇地站在角落里,眼巴巴地看着何钦之。何钦之不住向门口张望,田衙内涵陈州城内向来都是横着走的,天高天子远,无人能何如得了他,何钦之的背上已经沁出了盗汗,眼看田家的恶仆越来越放肆,他唯有行缓兵之计,上前对田守义不住地作揖道:“小侯爷息怒,原是我们师兄弟不懂事惹了您活力,他日小人定带上梨园子到府上登门赔罪。我师弟初来乍到,还请小侯爷宽恕他乡间人不懂端方,给他一回改过改过的机遇。”
江明珠气得满脸通红,眸子子都发了红,大声喝道:“无耻!”她顺手抖了一个剑花,道,“你们谁敢动粗,我定饶不了他。”
田守义却也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那里来的小丫头电影?爷奉告你,在陈州,我田守义就是天理!就是国法!”他细细打量着江明珠,调笑着说道,“爷向来都是怜香惜玉的,小mm长得可真是水灵,鲜嫩鲜嫩的,你既然心疼这两个伶人,不如代替他们过来陪哥哥喝几杯酒,我们说会儿闲话,我便放了他们,如何?”话音一落,身后的那些仆人无不起哄,冲着江明珠挤眉弄眼地怪笑。
江明珠固然年纪尚轻,技艺却也不凡,一把长剑舞得如行云流水,世人一时之间竟近身不得。何晏之悄悄称好,欲脱手又顾忌何钦之,更担忧江明珠双拳难敌四手,正在迟疑间,一眼瞥见散落在地上的铜盘和一地明晃晃的铜钱碎银,心机一转,便悄悄俯身抓了一把铜钱在手,对准那些大汉的要穴,不动声色地连发掷去。
江明珠却急了起来:“那你们如何办呢?我和爹爹只是路经陈州,离了此地便是,但你们倒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又忧心忡忡地看着何晏之,“那恶贼会不会来找你的倒霉呀?他方才看你那模样,实在是不怀美意,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呢。”
何钦之一怔,随之变了色彩,面有薄怒之色,低喝道:“说甚么混话!”他的手指一紧,指甲几近要嵌进了何晏之的皮肉当中,他神采凝重空中对着空荡荡的戏苑,叹了口气,道:“原是我的不是,竟没推测会招惹了这小爷,想必他明天是特地来寻我的倒霉,恨我前些日唱堂会时驳了他的面子。田家本就是陈州的土霸王,天高天子远,田守义在州府横行惯了,无人何如得了他。”他沉吟道,“为今之计,也只要乞助于一人了。”
何晏之上前对江明珠抱拳道:“多谢女人仗义相救。”
田守义被何晏之这一笑迷得七魂少了三魄,连声说“好”,道:“美人如此善解人意,爷天然甚么也不计算了。”他嘿嘿笑道,“只是在眼下这等风尘肮脏之地如何同美人共饮呢?来来来!且随我回府上,爷带你见地见地节物风景,再来个酒前醉西子,月下赏美人哪。”众家奴随之起哄喝采,田守义一边嘻嘻笑着,一边走上前便要去挽何晏之的手。
田府仆人固然看似个个彪悍,却只会些拳脚工夫,不过是凭蛮力打斗,于内家工夫并不善于。何晏之只用了五成的功力,抬手间便已经放倒了数人。世人无不惶恐,混乱之间还觉得是被江明珠所伤,纷繁退后了几步,面面相觑,再不敢上前冒险。
何晏之心中灵光乍现,想起方才田守义之言,脱口道:“但是西谷连骈?”
何晏之道:“师兄差矣。此事因我而起,倘使这田衙内再来挑衅惹事,我天然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决不能给师兄招来横祸。”
何钦之道:“明珠女人真是古道热肠。我在陈州运营数年,总归能想到体例摆平此事,不过量花点钱罢了。”他笑了笑,“大不了舍了这戏苑,换个处所重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