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却仍然冷着脸,拔出长剑拦住了沈碧秋的来路,沈碧秋和何晏之本就是孪生兄弟,表面普通无二,现在沈碧秋又决计仿照何晏之的辞吐举止,便是一个眼神,一点声音都相差无几了,这侍卫如何辩白地出来,只是冷冷反复道:“公子请回。”
沈碧秋微微一笑:“哥哥天然是来救你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何晏之,抬手摸了摸何晏之的脸颊,低声道,“浮舟,你瘦了。”
何晏之大惊失容,道:“如何是你?”
何晏之的双眉微锁,淡淡道:“现在内里风声太紧,西谷大人叮咛我不要随便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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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秋暴露无法的神采,叹了口气,学着何晏之的口气,低声道:“这位大哥,鄙人实在是闷得慌,并没有别的意义,不过是想在庄子里到处逛逛,还望行个便利。”
何晏之心乱如麻,贰心中模糊涌动起一股暖流,那是很多年来,绝无独一的手足亲情,让他难以顺从,他反握住沈碧秋的手,哽咽着低低地唤了一声:“哥哥。”
沈碧秋慢吞吞地转过身,走了没两步,又回身对那侍卫道:“这位大哥,此地廊腰缦回,院落大同小异,鄙人只怕晕头转向,找不返来时的路。”他拱手笑了笑,“还烦请大哥前面带路,送鄙人归去。”
何晏之的心突突地跳个不断,抬高了声音:“你如何来了?”
沈碧秋低垂着眉,渐渐地走在留庄的天井之间,果不出他所料,只是走过了一进院落,就有侍卫拦住了他的来路,那人面无神采,手持长剑,沉声道:“公子,我们大人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不要在留庄中乱跑,请你立即回到本身的房间去。”
沈碧秋跟着那侍卫穿过盘曲的回廊,心中却冷静将留庄的地形记了大抵,他此番独闯留庄,不过是赌一把罢了。沈碧秋让秦玉、江不足等人在留庄以外讨论,如有变故就寻机逃脱,至于打草惊蛇他倒也不怕,有田蒙管束着西谷连骈,他仍然能够先作壁上观,再图后事。
沈碧秋的目光微沉,心中却不免一喜,何晏之公然被西谷连骈藏在这里。看来红/袖楼的红莲做了西谷连骈多年的红颜知己,的确是体味他的。留庄固然是西谷连骈的别院,看似无关紧急,但西谷连骈狡兔三窟,留庄又在陈州城外,恰是藏匿生人的最好之所。
何晏之沉下脸,面有愠色道:“你何必来套我的话?”
两个兵士不由一惊,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沈碧秋,又相互对望了一眼,结结巴巴道:“启禀长官,这……这不成能啊……此人方才清楚还在院子里,如何一转眼就出来了?”
见何晏之神采一变,沈碧秋微微一笑:“杨琼公然在西谷连骈营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