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那名侍卫回身欲逃,还没走出两步,西谷连骈的长剑已至,穿胸而过,他还来不及求救,便寂然倒地毙命。
杨琼目不稍瞬地看着田蒙。方才的一番话仿佛让田蒙有些摆荡,杨琼晓得田蒙生性多疑,与刘南图之间又素有嫌隙,要诽谤二人并不难,只是田蒙并不笨拙,倘使略微细心一想,必然能发觉他话中的马脚,缓兵之计不成久用,他所能够争夺的只要田蒙眼下流移的转眼之间。
说话间,他又靠近了一步,半边身子已经切近田蒙的背后。现在书房当中只要他们两人,氛围中仿佛涌动着诡谲的暗潮,杨琼紧紧握动手中的匕首,模糊约约,手心却排泄了些许盗汗。杨琼晓得本身今非昔比,半年前,他尚能够独步武林,傲睨群雄,而此时现在,本身已经丧失了绝大部分内力,或许连一个浅显的军人也一定敌得过,而田蒙镇守西北多年,绝非等闲之辈,若不能一击得中,那么,本日或许就是他的死期。
杨琼的脸上暴露一抹嘲笑,“沈碧秋来了恰好,新帐旧账一起算。”他咬牙道,“就看看最后鹿死谁手了。”
杨琼面沉似水,好久,方道:“如果晏之是落到了沈碧秋的手中,那倒是不必担忧了。沈碧秋要杀的人是我,待他本身的兄弟却一定有歹心。”他轻咳了几声,微微皱眉,又低声道,“田蒙一死,他的部众天然群龙无首,趁他们还在混乱当中,我们兵分三路,将田蒙的四十万兵马豆割成块,自内而外,个个击灭,意在招安。”说着,他快步向外走去,一边道,“眼下田府中人还尚未反应过来,连骈君,速调人马,先将全部田府节制住,政令自田府出,便是掌控了全部陈州。”
田蒙只是沉吟不语。杨琼含笑着谛视着他,又不动声色地走近了一步,右手却极其迟缓地探入怀中,他的指尖触到了冰冷的匕首,眼底仍旧蕴着淡淡的笑,道:“若能获得侯爷的襄助,本座何愁大业不成?你我各取所需,岂不皆大欢乐?”
西谷连骈快步走了上来,一把扶住杨琼的双臂,将他拉入怀中,孔殷唤道:“殿下!”他的双手打着颤,不由自主地抚上杨琼染着鲜血的脸颊,轻柔打扫,才发觉那并非是杨琼的血,终究仰天长出了一口气,又转眼看向地上的田蒙。
桌椅倾翻的声响让门外的侍卫一惊,他大喊了一声“侯爷”,猛地将房门翻开,却见血腥之味劈面扑来,屋内满地狼籍,田蒙已经浑身浴血倒在地上。他大惊失容,厉声高喊:“来人哪!有刺客!”
西谷连骈拱手道:“部属出去也是为了此事。”他昂首看了一眼杨琼,“留庄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