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在一旁发笑道:“谢大人本身难保,竟还如此忠心,真叫人佩服!”
归雁庄现在已被江南八大门派的各路妙手团团围住,景象对谢婉芝来讲非常地不妙。
谢婉芝的目光落在何晏之身上:“沈碧秋如果不承诺。我便杀了他的兄弟。”她目光森然,“子衿,要么你先带这个小子的一只手出去,如何?”
沈眉却俄然轻声说道:“谢大人,如果鄙人能够助你找到杨琼,你是否能够放了晏之?”
“这里是南陈的地盘,不是燕京那群匪贼的销金窝!昔日太宗天子曾承诺待江南四族如同座上之宾,乃大清无冕之王,现在不过百年,清帝就出尔反尔!是可忍孰不成忍!我们如何对得起当年就义而死的宪宗天子!”
叶云舒得令,与十几个亲兵押着沈眉与何晏之且战且退。沈碧秋顾及二人,一时不敢强攻,谢婉芝便寻了机会,退到府门以内,筑起戍守,一时候,两边倒是对峙不下。
谢婉芝哈哈一笑,“陛下若能服从鄙人的劝戒,尔等焉能活到本日?若不是因为刘氏一族擅权,江南四族早已冰消崩溃。真恰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她转头对何晏之道,“小子!你的杀父仇敌就在面前,你想不想报仇雪耻?”
话音刚落,沈碧秋公然从人群当中信步走了出来,冲谢婉芝抱拳道:“谢大人,常言道穷寇莫追。现在于我而言,大人便是穷途末路之徒,是以,鄙人毫不会不给大人一条活路。只要大人放了家父和舍弟,鄙人立即护送大人安然分开江南。大人且三思。”
叶云舒只得低下头,咬牙道了一声:“服从。”
沈碧秋亦朗声道:“各位兄弟!谢婉芝已经穷途末路!诸位如果想活命,就将谢婉芝擒获,大院君重重有赏!”他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拔大声音道,“我有岷王殿命令牌在此!见此牌如见岷王!皇宗子被废已五年不足,谢婉芝竟为了一介罪臣与江南四族大动兵戈,事出变态必有妖!”他紧紧盯着谢婉芝,“谢大人夙来以谨言慎行著称于世,现在却屡出险招,莫非诸位不感觉此中有诈吗?”
沈眉诚心道:“这些年来,我与少主一向在寻觅你。晏之,你且抚心自问,这些日子以来,你大哥对你如何?你如许与他作对,他何曾难堪熬你?本日之事,你若能服从他的安排,岂会落到谢婉芝的手上,反而拖累了你的兄长!”
二十余年来,谢婉芝镇守江南,从未同四族正式比武,她秉承昔日江陵王杨青青的遗策,对四族八派分而化之,官府与武林相安无事十几年,江南士族亦恪守本分,并无事端。大院君同天子反面已是众所周知的宫闱幸秘。只是,谢婉芝未曾想到,沈眉父子操纵刘南图暗中对江南武林的姑息放纵,几年以内竟重新连纵四族,在江南之地掀起了如此大的风波。
“谢婉芝擅自缉捕沈庄主,乃是与江南士族为敌!”
谢婉芝凛然道:“我意已决,不容置喙。”
谢婉芝笑道:“子衿,你终究肯说实话了。”
何晏之则面露惊诧之色,随即笑道:“沈庄主,你方才还说,我乃你的季子,现在如何又成了渤海国的王子,再过一夜,我岂不是要穿上龙袍做太子了么?”
叶云舒道:“大人不必自责,若非本日一役,又怎能晓得姓沈的竟已经手眼通天。门生必然拼了性命庇护大人逃出重围,不管此事是否与大院君有关,我们都要尽快禀告圣上。”
谢婉芝喝道:“皇宗子杨琼是欧阳长雄的独子,乃是欧阳间家的少主!他才是四族真正的魁首!你们眼瞎了吗?竟然服从一个外姓之人的号令!如何对得起四族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