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游会心,单脚跳到了左边一丈以外处,又指着何晏之道:“你扶住谢大人,不准动。”但是,碎石却仍然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何晏之急道:“你莫要搞错吧?眼睁睁等着被砸死,也不能躲?”
何晏之本就已经力竭,那里还能有还手之力,竭力笑道:“我也不知。或许,是宫主感觉我奉侍得好,不想我死吧。”
而现在,三人四周的石壁却仿佛都遭到了牵引普通,隆隆之声此起彼伏,熟谙的摇摆之感又再次袭来。何晏之扶着谢婉芝,苦笑道:“莫非我们本日都要命丧于此了?”
谢婉芝亦按住萧北游的手腕:“萧护法稍安勿躁,眼下的景象,当思如何出险,再图如何救皇宗子为要。”
何晏之忍着剧痛,缓缓站直了身材,冲萧北游咧嘴一笑:“右护法向来瞧不上我,当然不屑于让何某救你。我也不想自讨败兴,只不过为了救宫主,趁便救右护法罢了。右护法不必放在心上。”
萧北游的神情有些游移,敛眉不语,终究缓缓松开了手。何晏之寂然委地,满身不住颤抖,连牙关都在颤抖。萧北游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轻视地冷哼一声,转而向谢婉芝躬身见礼:“谢大人所言甚是,是萧某莽撞了。”他一贯桀骜不驯,唯独只听杨琼一人的话,但是劈面前这位江南司政使大人却夙来恭敬有礼,也算是可贵的了。
何晏之点点头,萧北游的语气凉凉的:“你身上有我师兄的三成内力,天然会遭到我血咒的影响。”他冷哼了一声,啧啧道,“伶人便是伶人,哄哄人就是有一套手腕。师兄可真舍得,别人是令媛买一笑,他倒是连身家性命都送出去了。”说罢,不屑地转过身,循着那一湾血迹向前走去。
何晏之咬牙点点头:“这里湿气阴霾,不免牵动我体内的寒毒。尽早分开此处,我便无妨。”说话间,二人相互搀扶着,亦步亦趋地跟着萧北游向前走去。
萧北游只是极其庄严地看着火线模糊的亮光,抬高了声音,几近是哽咽般地说道:“在那边……”他捂住本身的胸口,那边有血缓缓排泄,“我体内的血咒在躁动……师兄在那边……”
萧北游却仿佛并不承情,只是盘跚着走到何晏之的身侧,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竟将何晏之整小我提起,恨声道:“你用了甚么把戏,竟哄了师兄将三成内力传给了你?”
谢婉芝紧紧跟在萧北游的身后,问道:“皇宗子果然是在这隧道当中?”
萧北游喃喃道:“若不是师兄心太软,沈碧秋当年焉有命在?这个卑鄙小人,是可忍孰不成忍!”他一拳打在身侧的石壁上,锋利的石棱割开了他的手掌,鲜血淋漓,他却浑然未觉普通,只是咬牙切齿般说道,“我定要取他的狗命!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萧北游厉声道:“还说甚么废话!一动也不准动!不然死无葬身之地!”
而地上的那滩血却仿佛活了起来,竟如遭到了指引普通,蜿蜒着向前流去。谢婉芝面露奇色,道:“莫非,这便是烈火教的血咒?”
萧北游身上的铁链既除,如同困龙入水。他身上充满交叉的伤痕,多是划肉取血留下的伤口。幸而楚天阔做药人,为求取最好的药效,不过每日炼血试毒罢了,并未真正伤及他的筋骨。萧北游乍然脱困,踉踉跄跄在原地踏了几步,高大的身形很有些行走不稳。
何晏之对五行八卦一窍不通,眼下也只能信萧北游,豁出去闭上了眼睛,只等着被乱石砸中。但是,几近是倏忽之间,统统地崩山摧的震惊都戛但是止,构造于刹时复原,隧道当中温馨下来,唯有远处收回滴答的水声。
萧北游的神采竟有些冲动:“师兄他……真的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