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弟弟!』
想到此处,杨琼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剑使出尽力,劈向沈碧秋的面门。但是,在他方才游移的那一刹时,沈碧秋身形一转,已经避了畴昔,剑锋只是挑破了他的衣角。
沈碧秋紧握着拳,面有不甘之色,一甩袍袖,口中挤出两个字:“跟上!”但是他才走了几步,火线杨琼却愣住了脚步,一剑挥落,剑气振起十数枚碎石,朝沈碧秋的面门飞掷而来,沈碧秋仓猝用剑挡开,杨琼嘲笑道:“你再敢上前一步,我马上变杀了何晏之!”
何晏之脖子上已有了血痕,血珠缓缓排泄,他的手腕被杨琼紧紧钳住,锥心剧痛,却并无太多的惊惧。这短短几个时候里,他已然经历了大喜到大悲的起起伏伏,连鬼门关都盘桓了数回,灭亡仿佛已经不是那么可骇的事了。他用眼尾的余光看着杨琼,那张美好素净的容颜一如往昔,但是彼其间的曲解却如一根刺,深深埋在二民气中,九阳山上曾经光阴静好的日子,只怕是已经一去不复反了。
杨琼紧闭双唇,再不发一言,手中长剑犹似游龙,剑光环绕,剑剑刺向沈碧秋的关键。部下们未得沈碧秋的号令,皆不敢擅动。几招下来,沈碧秋已左支右绌,很有些抵挡不住,额角也已经有了些汗。贰心知杨琼现在使出了尽力,招招欲置本身于死地,因而沉声道:“一起上!活捉杨琼!皆有重赏!”
沈碧秋咬牙说“好”,拾起地上的一柄剑,转手插在左边石壁上血河图中的龙龟背上。接着,他又取了五柄剑,别离插在东、东南、西、西南、西北五个方位,蓦地间,只闻声望空收回一声锋利的啸叫声,倒是鬼影阵的构造被外力所毁。空中亦收回隆隆巨响,顷刻间,灰尘满盈,飞沙走石,让人睁不开眼。杨琼退后数步,对萧北游喊了声“跟上”,便押着何晏之从东南角往外撤。
何晏之远不是杨琼的敌手,手中的短刃又被萧北游夺去,现在手无寸铁,除了躲闪,并无抵挡之力。萧北游也跃了上来,一双鹰隼似的眼睛紧紧盯着何晏之,道:“师兄,杀鸡焉用牛刀?这个小子便交给我罢。我定会取他项上人头!”说罢,手中短刃翻飞,便直取何晏之命门。
杨琼眉心微皱,伸手反翦了何晏之的双手,又将剑刃抵着何晏之的咽喉:“也好!沈碧秋,你先带我和阿北出去,我才放了他。”他嘲笑道,“我就算死了,也要先杀了你们兄弟二人陪葬!”
此言一出,世人很有些不测,无不面面相觑。沈碧秋怒道:“杨琼!你身负谋逆大罪,被皇上贬黜邕州,却还敢在这里妖言惑众?”
杨琼又看了看何晏之,低声道:“你的工夫是我教的,你身上的内力也是我的。明天,我便要收回我的东西,今后与你再无干系!”言毕,他扣住何晏之的脉门,运气于掌,分筋错骨,连拍了三记。何晏之只感觉满身的筋骨都要被杨琼的掌力震碎,体内气味相搏乱闯,剧痛难挡,锤心砭骨,痛彻骨髓。他终究忍不住收回一声惨叫,杨琼却提着他的后领,与萧北游二人一跃跳到了院墙之上。
江不足眉头一皱,目睹着沈碧秋面露猜疑之色,上前几步,躬身道:“鄙人对大少爷忠心不二,杨琼用心当众诽谤,不过是想迟延时候。”他略顿了顿,“他现在必然是强弩之末,不过是饮鸩止渴,只怕支撑不了多久,大少爷何不变更庄内四族精锐,一齐将他拿下,再废去他的手脚,便再无后顾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