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反握住采芩的手:“那好,我们一起走。”
叶云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面前的少女惨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活力,那双乌黑的眼眸更是透着决然的死寂,让人不寒而栗。她感觉本身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心口竟有一丝模糊的哀伤,她终究轻叹了一声,道:“好。我承诺你。只是,女人如何称呼?”
采芩点点头:“少庄主本日大宴来宾,本是要图谋大事,怕你给他添乱,以是想让你放心睡一觉。不过,阿谁药里我添了一点解药,你不会睡得太深。”
沈碧秋前些时给了他一本曾氏的心法,命他熟读勤练。何晏之无事之时翻来覆去读了几遍,便已烂熟记于心。他之前学了琼花碎玉剑法,固然内力已被杨琼废去,但根底尚在,内心便将着两种心法悄悄比较,总感觉二者是同出而异名,只是欧阳氏的心法更加轻灵,仿佛是不食人间炊火的射姑神仙,常常念及此处,他便会想到杨琼,想到阿谁在梅花林中剑法如神、白衣若仙的男人,又想到这两月来的恩仇纠葛、爱恨情仇,更是怅惘不已。
采芩却纹丝不动,低低道:“我为了能杀楚天阔,已服了能够刹时晋升功力的剧毒,顿时便要毒发了。”何晏之愣愣地看着采芩,只听少女凄然笑道:“倘使被活捉,只怕生不如死,倒不如服毒来个洁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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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秋,你为了仇恨,便是拉再多的人陪葬,也是无所谓么?
叶云舒很有些讶然:“女人莫非不随鄙人一起分开么?你方才刺杀沈眉,又伤了沈碧秋,再留在归雁庄只怕性命不保。”她握住采芩的手,“你如果为了报仇,可同我一起赴京,向圣上禀明统统,借朝廷之力剿除归雁庄。”
采芩轻叹了一声:“二公子,你的心太软了。”她怔怔地看着何晏之,俄然道,“二公子,你……亲我一下……能够么?”
采芩摇点头:“我不晓得。”她黯然道,“他日大人若报了大仇,请把这个锁片埋在此地,我泉下有知,便可瞑目了。”
采芩却拉着何晏之吃紧地往外走,一边低声说道:“我是来放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