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将杨琼紧紧搂住,埋首在他的颈间,昔日那人温软如玉的气味还是,现在却如何也唤不醒。何晏之哑着嗓子,喃喃道:“宫主,为甚么要这么做?为甚么……”他低头不住亲/吻着杨琼的脸颊,将心底最深切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子修,我不肯意如许叫你。因为这是沈碧秋昔日所唤,我不肯做他的影子,我不肯你的内心想着他。”他一边流着泪,一边说道,“我不肯做你的门徒,你可晓得,我下山以来,日思夜想,满是你……我怎能拜你为师……我是要……是要……”他一时之间找不到得当的字眼,在杨琼耳畔悄悄说道,“就如同人间的伉俪普通,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何晏之只感觉心中阵阵抽痛,几近喘不过气来,心急如焚道:“血咒既然是玉虚宫的秘术,宫主怎就没有一点体例?”
何晏之低声道:“你为甚么必然要收我为徒?”他的手心被杨琼长长的睫毛扫过,微微的有些发痒,连带着心窝里也模糊地有些发痒。熹微的晨光将杨琼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清辉,精雕细琢的五官如画普通,那薄薄的红唇微微抿着,看得何晏之心中不觉一荡。
“不成能!”何晏之脱口而道,紧紧握住了杨琼的手:“你到底中了甚么毒?”他咬了咬牙,“沈碧秋给你下的毒,天然会有解药。我们去归雁山庄,总能想体例找到,也好过坐以待毙。”
何晏之骇得一动也不敢动,口中却道:“宫主使不得。你这是自毁长城,若没有了内力,如何能压抑反噬?如何能逼出余毒?”
只听杨琼又低低地笑了一声,微微喘气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何晏之,我并非是在说沮丧的话。”他安静地看着何晏之,“我确切命不久矣。”
何晏之刚走回到溪涧边,便看到杨琼在地上呻/吟翻滚着,黑发混乱,面色青白,乱石磨破了杨琼的手腕和脚踝,点点斑斑的血迹落在岸边的青草上,淡淡的血腥之味稠浊在凌晨的轻风当中,让民气里发怵。何晏之大惊失容,手中的一捧野果随之滚落在地上。他疾步上前,将杨琼扶起,连呼数声,他现在连声音都打着颤,猜想杨琼定是受了极其严峻的伤,但是面前这般非人的折磨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当年在擎云山上,他多多极少也是被杨琼出众的表面所惑,半推半就,与杨琼同宿同栖,而后食髓知味,固然杨琼脾气古怪,却老是想方设法哄那人高兴。杨琼传他内力,教他武功,又救别性命,更让贰心胸感激,对杨琼的恋慕之情又深了一分。即便在归雁山庄被杨琼曲解、废去内力,各种痛恨,在昨夜相逢的那一刻,便已然烟消云散。何晏之俄然想起少时学戏时记过的那句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同福诚意灵,他亦不知本身何时对杨琼动了情,但是情种已在心中生了根、发了芽,又如何能连根拔去?
杨琼微微挣扎了几下,垂垂地便软了下来,何晏之的气味灌入他的唇舌间,让他莫名地感到心安,身材里开端涌动起难以言喻的情素,竟不觉有些情动。两人相拥着在草地上又翻滚了几圈,杨琼被何晏之困在身下,两颊绯红,模糊发烫。一吻已毕,何晏之抬起上半身,双手撑在杨琼肩膀的两侧,深深地看着他,柔声道:“别再说那样的话,我听了内心难受。”他抬起左手,悄悄摩挲着杨琼光亮丰润的脸颊,“非论你中了甚么毒,我必然要治好你。你若要吸血,就吸我的血。”
杨琼微微一呆,随即嘲笑着别过脸去:“你连拜我为师都不肯意,又来讲这些好听的话哄我做甚么?”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几近细不成闻,“我实在是太蠢……才会把那些虚情冒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