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低声道:“你为甚么必然要收我为徒?”他的手心被杨琼长长的睫毛扫过,微微的有些发痒,连带着心窝里也模糊地有些发痒。熹微的晨光将杨琼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清辉,精雕细琢的五官如画普通,那薄薄的红唇微微抿着,看得何晏之心中不觉一荡。
“我说了,不要乱动。”杨琼咬着牙,竭力说道,“你若想我心脉震断,立即死在你的面前,便尽管乱动好了。”
杨琼阖上眼,面如死灰,撕心裂肺的咳嗽垂垂缓了下来,他尽是鲜血的手颤抖着摸索着,终究握住何晏之的手,十指相扣,幽幽道:“不是没有体例……是我……自毁……血咒的左券……”他的脸上出现一丝嘲笑,“我杨琼……就算死……也不会……受人摆布……”
杨琼眉头微皱,面露不耐之色,低喝了一声“闭嘴”,便抬手点住了何晏之的哑穴和几道大穴。何晏之再也说不出话,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杨琼延着他的任督二脉,一一贯穿,竟将满身内力毫无保存全数传给了本身。
“不成能。”杨琼决然地打断了他的话,哑声道,“你不要多问……这与你无关……”但是,一时的冲动又让杨琼痛苦地喘气起来。他浑身不住发颤,盗汗淋漓,双唇爬动,倒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杨琼吸了几口血,体内沸血般的剧痛终究稍稍和缓了一些,这才认识到本身正在吸食何晏之的血,便挣扎着要推开对方。何晏之却紧紧搂住他,将鲜血哺到他的口中,直到杨琼的呼吸垂垂安稳,才住了手。或许是失血过量,何晏之感觉面前有些发黑,他扶着杨琼摇摇摆晃站起家,想寻一处枯燥的高山稍作安息,只是没走出几步,却双膝一软,齐齐倒了下去。目睹着要磕在溪边的岩石,何晏之极力将杨琼护在怀中,发力向右边滚去,翻了两圈,终究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不住喘气。
只听杨琼又低低地笑了一声,微微喘气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何晏之,我并非是在说沮丧的话。”他安静地看着何晏之,“我确切命不久矣。”
何晏之只感觉源源不竭的内力在他身材里荡漾,真气回旋,说不出的镇静舒畅。但是,他俄然想到杨琼现在若将内力授予本身,又如何再压抑身上的余毒和反噬?他未曾想到杨琼竟然会做出如此破釜沉舟的行动,不由得挣扎起来,想逃离桎梏。杨琼却紧紧制住他的几个大穴,只是显得尤其吃力,汗水顺着他惨白的脸颊上缓缓滴下,沁入了何晏之的指间。
何晏之只感觉心中阵阵抽痛,几近喘不过气来,心急如焚道:“血咒既然是玉虚宫的秘术,宫主怎就没有一点体例?”
如此持续了整整一个时候,何晏之感觉周身高低精气陡增,内力充分,仿佛要满溢出来普通。这股内力刚毅威猛,正如昔日沈碧秋同他说的,杨琼所练的乃是纯阳内功,能力非常,而他本来冬眠在体内的阴寒之毒,仿佛也被这股内力所吞噬,已然无影无踪。何晏以内劲一发,突破哑穴,仰天大喝一声,竟将身侧树梢上栖息的几只山雀震落于地,只见那些鸟儿七窍流血,本来是被他的内力震碎了内脏而死。
杨琼微微挣扎了几下,垂垂地便软了下来,何晏之的气味灌入他的唇舌间,让他莫名地感到心安,身材里开端涌动起难以言喻的情素,竟不觉有些情动。两人相拥着在草地上又翻滚了几圈,杨琼被何晏之困在身下,两颊绯红,模糊发烫。一吻已毕,何晏之抬起上半身,双手撑在杨琼肩膀的两侧,深深地看着他,柔声道:“别再说那样的话,我听了内心难受。”他抬起左手,悄悄摩挲着杨琼光亮丰润的脸颊,“非论你中了甚么毒,我必然要治好你。你若要吸血,就吸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