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眉头微皱,面露不耐之色,低喝了一声“闭嘴”,便抬手点住了何晏之的哑穴和几道大穴。何晏之再也说不出话,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杨琼延着他的任督二脉,一一贯穿,竟将满身内力毫无保存全数传给了本身。
“我说了,不要乱动。”杨琼咬着牙,竭力说道,“你若想我心脉震断,立即死在你的面前,便尽管乱动好了。”
杨琼模恍惚糊中感受何晏之紧紧抱住了本身,竭力忍住周身高低号令的痛苦,低声道:“你不是……走了么……为何……又返来了?”
何晏之低声道:“你为甚么必然要收我为徒?”他的手心被杨琼长长的睫毛扫过,微微的有些发痒,连带着心窝里也模糊地有些发痒。熹微的晨光将杨琼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清辉,精雕细琢的五官如画普通,那薄薄的红唇微微抿着,看得何晏之心中不觉一荡。
何晏之一时没有听懂杨琼的话,心底却灵光乍现。他想起那日在沈园地牢中的所见所闻,便道:“既然同血咒有关,如果能找到萧护法,是不是就有体例……”
杨琼吸了几口血,体内沸血般的剧痛终究稍稍和缓了一些,这才认识到本身正在吸食何晏之的血,便挣扎着要推开对方。何晏之却紧紧搂住他,将鲜血哺到他的口中,直到杨琼的呼吸垂垂安稳,才住了手。或许是失血过量,何晏之感觉面前有些发黑,他扶着杨琼摇摇摆晃站起家,想寻一处枯燥的高山稍作安息,只是没走出几步,却双膝一软,齐齐倒了下去。目睹着要磕在溪边的岩石,何晏之极力将杨琼护在怀中,发力向右边滚去,翻了两圈,终究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不住喘气。
何晏之一愣,道:“我只是想你腹中饥饿,去采了一些野果来。”他有些手足无措,“宫主,你是中毒了么?”他回想起昨夜杨琼吸食人血的狰狞模样,便咬破本身的手腕,递到杨琼的唇边。杨琼现在已有些神态不清,伸开口便吮吸起来,何晏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中如同油煎火烤普通,方才的愤激亦随之淡去,对杨琼那里另有半点痛恨的心机?
何晏之刚走回到溪涧边,便看到杨琼在地上呻/吟翻滚着,黑发混乱,面色青白,乱石磨破了杨琼的手腕和脚踝,点点斑斑的血迹落在岸边的青草上,淡淡的血腥之味稠浊在凌晨的轻风当中,让民气里发怵。何晏之大惊失容,手中的一捧野果随之滚落在地上。他疾步上前,将杨琼扶起,连呼数声,他现在连声音都打着颤,猜想杨琼定是受了极其严峻的伤,但是面前这般非人的折磨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何晏之骇得一动也不敢动,口中却道:“宫主使不得。你这是自毁长城,若没有了内力,如何能压抑反噬?如何能逼出余毒?”
杨琼面沉似水,右手已经制住了他的命门,淡淡说道:“不要乱动。不然,会走火入魔。”他的左手顺着何晏之的任脉渐渐向上游移,竟是在将本身的内力缓缓贯入何晏之的体内,一边低声吟道,“气沉丹田,吐故纳新,凝神静气,摄守元神。”
“不成能!”何晏之脱口而道,紧紧握住了杨琼的手:“你到底中了甚么毒?”他咬了咬牙,“沈碧秋给你下的毒,天然会有解药。我们去归雁山庄,总能想体例找到,也好过坐以待毙。”
何晏之不晓得本身如何又触了杨琼的逆鳞,但面前杨琼的这幅模样,却让他不敢冒昧,唯有谨慎翼翼将他搂在怀中,用仅存的内力为杨琼调息。俄然间,他感觉本身的丹田一震,一股暖意正从足底涌泉穴开端缓缓往上升腾。他抬开端不成思议地看着杨琼:“宫主,你这是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