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谭大爷前面进了大门,陈大河四下打量一眼,这间关帝庙还真不大,不戴顶的一个四四方方不过五十平的院子,院中杂草丛生,哪怕是尺厚的积雪都压不住,如果不是现在是夏季,并且刚下了场大雪,还真怕不知从那里串出条蛇来。
这个关帝庙必定不能和地委的关帝庙比拟,不过两辈子加起来,头一回进关帝庙的陈大河还是冲动万分,咳,主如果被内里的东西给吸引的。
前几年的时候,地委的人把关爷爷抬了出去,将金身劈成了木料,也算是为群众发光发热,宫殿改成了地委几个部分的办公室,内里本来放着的东西天然也都没有了,固然厥后又规复了原貌,乃至比之前更气度,可惜那些东西都回不来了,让前后两世都没去过的陈大河非常遗憾。
戴顶的两间前后两进的正殿后殿,也就比乡间的地盘庙层次高了些,有些配不上关帝爷的身份。
谭大爷也不出来,从口袋里取出双帆布手套递给陈大河,指着内里说道,“本身去挑吧,挑中甚么直接扔出来,归正雪地里也摔不坏,我替你装上。”
先从顶上找了个残破不堪的木箱子,拿着块木板,一股脑地将那些腐朽的残书扫到箱子里,一箱箱地倒在院子中。
“有甚么好可惜的,”谭大爷呲笑道,“前几年的时候舍不得烧,那是穷怕了,现在也不差这些破东烂西的,还留着干啥。”
“雕虫小技,不算个啥,”谭大爷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很有些气定神闲的高人气质,随后两手扣住门环,缓缓将正殿大门拉开。
啪,铁锁回声而段,跌落到地上。
伴跟着大门敞开的,另有一股浓烈的霉气劈面而来,陈大河忍不住拿袖子捂住嘴鼻,连退了好几步。
在地委也有一座关帝庙,传闻是前后五进,里外三层,气度得很。
谭大爷取出找了好久才找到的钥匙,插进锁着大门的铁锁眼里,死劲地扭了扭,呃,没扭动。
陈大河难堪地抓了抓脑袋,这都进不去,如何找啊?
再扭,还是没扭动,不平气的谭大爷死劲地扭动着钥匙,终究,啪地一声,钥匙断了!
“啊,烧了?”陈大河惊奇地看着他,“那多可惜啊。”
关帝庙就在张庄公社当局的正前面,不过没有后门直接畴昔,而是畴前门的通衢上走一段,再穿过一条巷子,又往缭绕,等绕到公社前面,恰好走了一个长方形的三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