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的困难接踵而至,不容他沉浸在哀痛里。黉舍开学已有些光阴,学费却还没下落。林宇翻遍家中每一个角落,仅找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这点钱连学费零头都不敷。他硬着头皮去黉舍找教员讨情,站在教员办公室门口,嗫嚅着申明来意,寒微得像一粒灰尘。教员满脸难堪,黉舍财务规定森严,欠费只能休学。
林宇永久忘不了阿谁午后,乌云沉甸甸地压在渔村上空,像是要把仅存的活力都挤榨洁净。屋内,奶奶的呼吸声微小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下都扯着林宇的心弦,让他的胸腔里胀满了绝望与无助。
送走奶奶后,林宇拖着沉重脚步回到家中。推开门,屋内死寂般沉寂,旧屋四壁班驳,暗淡光芒透过窗户裂缝钻出去,照出氛围中飞舞的灰尘。桌上还摊着奶奶没织完的毛衣,毛线针随便插着,仿佛仆人只是临时分开。林宇伸手重抚,粗糙毛线摩挲动手心,扎得他眼眶又出现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