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派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嫡亲之乐!母子夫妾,全都到齐了,她这个被忘记在凤栖殿的正室倒像个笑话一样,笨拙痴傻得甚么都不晓得!寿康宫中和乐洽意的画面在吕姝的脑海里回旋了一回又一回,心头好似被千斤大石碾压而过,痛得几欲堵塞……
刘恒双臂一收,将她圈入怀中细细亲吻,“别胡思乱想,悟念子刚刚才说我们的孩儿福厚命贵,小娘子尽可放心。”
几个月前,她才跟刘恒在齐国与刘恢、柳飞絮二人在天井家宴落第杯痛饮,彼时公子如玉、美人纤巧,好一对相知相守、你侬我侬的知心恋人,羡煞旁人。现在巧珠口中所说的赵国丧仪究竟所指何人,是赵王刘恢,还是伶人柳飞絮?
接着,窦漪房又提出了几点鼓励农耕畜牧、促进手产业跟贸易来往共同生长的建议,听得梅子鸢连连鼓掌奖饰。
正说着,巧珠慌镇静张地从外头跑了出去,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半刻也不敢停下来,“启、启禀夫人,代王殿下请您到寿康宫一趟,事关丧仪,最好着素衣、免配饰。”
悟念子说的究竟是谁?血光之劫的意义是……死亡?刘氏汉室,嫡血宗亲者现在尚在人间的为数并未几,年纪最大的当属营陵侯刘泽,年纪最小的则是当今尚在襁褓当中的太子刘恭,身材最弱的是惠帝刘盈,权势最大的天然是吕后的养子淮南王刘长……
“夫人,您可别吓巧珠啊!”巧珠赶紧上前,与梅子鸢一起扶住窦漪房,发明主子小手冰冷,心头又是一惊。
窦氏究竟何德何能,在代王宫中尽获民气,上至薄姬,下至宫奴,无不对她奖饰恋慕,独受宠嬖?!曲娘抿着唇,紧咬的牙关收回嘶嘶声。
厥后赵王刘快意出世,母凭子贵的戚夫人在宫中职位青云直上,直到先帝归天前,就连吕后亦要顾忌三分。
还是说,二者皆是?!
吕姝双手交握,紧紧地绞动着,仿佛如许的行动能够舒缓心中压抑难安的表情。她转头一看,刘苾在曲娘的度量中吮着小拇指,圆溜溜的眼睛天真清澈,滴尘不染。
难怪三娘说庶夫人是代王的贤浑家,此话真真不假!
窦漪房揉了揉模糊作痛的太阳穴,悄悄抱怨悟念子如何不跟他师父许负乖乖多修炼几年,这预言说一半不说一半,真真恼死人!
刘恒心垂怜妾,便从本身的食邑平分出几个郡城给她当食禄。也不知是成心还是偶合,刘恒赐给窦漪房的几个郡城均比不过吕姝手上的丰富,此中还包含几处贫村,跟金溪村的状况非常类似。
千头万绪乱成一团,窦漪房神采咻地煞白,差点喘不过起来,实在吓坏了前来通传的巧珠。
“诺!”两位女婢同时应对。
“赵国……如何会?”窦漪房失神地喃喃低语,左思右想,如何也没有想到最早出事的竟然是赵国。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窦漪房的做法比吕姝简朴直接卤莽的大赠奉上道多了!不但根绝了那些企图白吃白喝的怠惰贫农,又能大力鼓励那些兢兢业业的勤农的主动性,可谓一举两得!
“喏……么……”刚开端牙牙学语的小刘苾凑到母亲跟前,尽力地尝试发音呼喊母亲,撒娇讨喜的敬爱模样却未能引发吕姝的重视力。
“曲娘见过代王殿下,代王千岁金安。”曲娘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宫礼,半抬开端,阴沉的目光瞅了窦漪房一眼,才慢吞吞地持续道:“见过庶夫人。”语气比先前冷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