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皮适时动了一下,不知是在说“诺”,还是在说“怕”……
梅子鸢掩嘴偷笑,用心忽视主子表里不一的行动,持续道:“代王流连无忧坊,很多时候只是为了听取影士们所刺探的动静,打着不羁诸侯的幌子,实际无关风月。那家伙固然风骚,可曾经有幸得宠侍寝者并不算多,慎梦雨不过是此中一个罢了。”
张武恍然大悟,“以是此中必定有太后暗中帮扶。”
乍见窦漪房神采大变,曲娘悄悄自喜,满心觉得对方是因为吕姝讽刺的话而惭愧不安,大胆上前半步,顺着吕姝的话接着道:“薄姬娘娘和王妃都是为代王着想才会如许安排的。此次选秀进宫的女子,来自代国各地,跟庶夫人一样,都是身家明净的良家子,个个知情见机、善解人意,望代王合意。”
窦漪房斜了她一眼,小嘴努了几下,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压在心头的疑问,悻悻然地问道:“他……他们是甚么干系?”
吕姝轻柔温婉地解释道:“赵王与柳氏之事,让母亲与姝儿同生怜悯之心。想柳氏因贱籍伶人之故,迟迟未能定下名分与赵王相守,终成憾事;而她的出身和境遇跟梦雨何其类似。梦雨出身无忧坊,委身侍寝多年却始终未驰名分,姝儿不忍,便向母亲禀明统统,求得母亲准允召纳梦雨入宫。”
一想到自命萧洒的刘恒在窦漪房面前吃瘪的蠢样,梅子鸢就忍不住”落井下石”耍闹一番,三娘说窦氏乃代王之克星,此言当真不假!
“庶夫人想要翻旧账吗?”梅子鸢掰动手指,用心装出一脸当真的模样数着数,嘴里念念有词,“代王十五岁识人事,娶妻前有……娶妻后也有……一二三四五……嗯嗯……让梅子好好数数。”
窦漪房贝齿磨得咯咯响,暗骂或人大地痞。
刘恒:……
刘恒赶紧跟上,意欲同业相伴,却被窦漪房一把拦了下来,“代王殿下久未返国,不是应当好好跟王妃娘娘聚一下吗?两位小公子还等着和父亲耍闹呢。慎女人乃殿下多年的红颜知己,好久未见,想必也有很多话要跟殿下说吧,殿下何不趁此机遇一诉相思之苦?漪房体疲神倦,唯恐服侍不周,漪兰殿怕是号召不了殿下了,还望殿下恕罪。”
“诺!”梅子鸢偷偷地向刘恒做了一个鬼脸,提起裙摆,紧随主子的法度翩但是去。
窦漪房只感觉胃部倒腾难受,胎儿在她肚子里连踢了两下,似在为母亲提出抗议。刘恒黑眸似潭,深不成测,紧抿的唇线未言半语,紧皱的眉头流露着内心不悦的情感。
“漪房如果累了,固然歇息就好,本王自在安闲惯了,也没甚么需求人照顾的处所……”求别被赶出房门啊!
这下子,轮到曲娘难堪了,“都……散了?这个……”莫非这里几十个女人都没有一个让代王看得上眼?天下美女多如繁星,代王为何恰好独守窦氏一人?!
张武拍拍对方肩膀,将宋昌常常说的一句话再次套在主子身上,“自作孽,好好活吧!”
这些女子都是王妃娘娘千挑万选的,莫非就没有一个比得上窦漪房吗?!
“如你所见,主子与影士,入幕之宾与头牌花魁。”梅子鸢答复得开阔风雅。
吕姝与慎梦雨赶紧上前,环绕在刘恒摆布,挡住了他前行的来路,左一句服侍右一句相思,缠得刘恒都不知先答复哪一个好。有生以来第一回,刘恒被女人服侍得头痛欲裂,苦不堪言!
张武点头轻叹,女人乃祸水,此言当真不假!
这回连张武的“美女计”都过不了梅子鸢那关,漪兰殿的小家伙必定是气疯了!
吕姝在刘恒身边这么多年,仍然读不懂心上人的心,实在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