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厥后,他与窦漪房相识相许,就再也没有召见过慎梦雨了!
这回连张武的“美女计”都过不了梅子鸢那关,漪兰殿的小家伙必定是气疯了!
果然是无忧坊中打滚多年的头牌女人,寥寥数语便将昔日旧情娓娓道来,听得人酥麻骨软,羡慕不已。想当年,窦漪房还名不见经传之时,慎梦雨恰是刘恒在宫外最负盛名的红颜知己,还曾召入代王宫内侍寝欢爱,直至天明。
她嘴角斜斜上扬,扯出一记清浅的浅笑,笑意却并未达到眼底,“既然慎女人是母亲钦点的妾室,自当留在宫中服侍殿下。请恕漪房刚从赵国返来,怠倦未消,兼之有孕在身就不便久陪了。”说完,摆脱出刘恒轻搂的臂弯,向吕姝侧身一福就当是恭请辞职了,转过身领着梅子鸢便往漪兰殿的方向拜别。
吕姝与慎梦雨赶紧上前,环绕在刘恒摆布,挡住了他前行的来路,左一句服侍右一句相思,缠得刘恒都不知先答复哪一个好。有生以来第一回,刘恒被女人服侍得头痛欲裂,苦不堪言!
“诺!”梅子鸢偷偷地向刘恒做了一个鬼脸,提起裙摆,紧随主子的法度翩但是去。
刘恒:……
嘿,这下子真的人齐了。正妻旧欢一应俱全,锋芒直指窦漪房这个怀胎独宠的姬妾!
吕姝故作委曲,神采难堪:“其他的女人夫君如果不喜好就散了吧,可梦雨是母亲亲身准允的妾室,只怕……”话语未完,眼睛成心偶然地在窦漪房的身上转了两圈,似在责备她恃宠生娇、妄顾薄姬的美意,禁止刘恒纳妾。
窦漪房只感觉胃部倒腾难受,胎儿在她肚子里连踢了两下,似在为母亲提出抗议。刘恒黑眸似潭,深不成测,紧抿的唇线未言半语,紧皱的眉头流露着内心不悦的情感。
一想到自命萧洒的刘恒在窦漪房面前吃瘪的蠢样,梅子鸢就忍不住”落井下石”耍闹一番,三娘说窦氏乃代王之克星,此言当真不假!
刘恒摸摸鼻子,委曲地耷拉着俊脸,不幸兮兮地叹了一声:“临时也只能如许了。”
张武沉默半晌,顺着刘恒的猜想持续阐发,“梦雨早有嫁于殿下之意,只要有人背后铺铺路,在恰当的时候再推一把,压服她入宫为妾的确易如反掌。代王妃若要争宠,在宫中再添姬妾乃下下之计,万非不得已,又或是受控于人,以王妃娘娘的脾气是不会等闲走这步棋的。”以是说,受吕后教使的能够性确切很大。
窦漪房斜了她一眼,小嘴努了几下,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压在心头的疑问,悻悻然地问道:“他……他们是甚么干系?”
吕姝轻柔温婉地解释道:“赵王与柳氏之事,让母亲与姝儿同生怜悯之心。想柳氏因贱籍伶人之故,迟迟未能定下名分与赵王相守,终成憾事;而她的出身和境遇跟梦雨何其类似。梦雨出身无忧坊,委身侍寝多年却始终未驰名分,姝儿不忍,便向母亲禀明统统,求得母亲准允召纳梦雨入宫。”
“仆人跟猫一样,厚脸皮、不要脸,尽会欺负人!”窦漪房鼓着腮帮子,小指头指着懒洋洋的小猫儿娇嗔指责。
慎梦雨向刘恒盈盈一福,形状如纤云弄巧,惹人垂怜,“梦雨见过代王殿下。代王好久未召,梦雨在宫外日夜苦等,为盼君宠还是,缠绵未变。”
刘恒目露精光,神情沉稳,道:“太后安插在各地的线眼无孔不入,呼延骜在关海县掳劫漪房之时,我曾动用了全城影士奋力救援,恐怕已引发了她的重视……”
刘恒苦笑,摊手自嘲:“谁让我爹的儿子就只剩下这么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