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赶赴宫宴的路上,慎梦雨领着刘恒撞见了她和呼延骜在廊间相会,本来是光亮正大的偶遇竟在对方成心偶然的言语中蒙上了一层含混的色彩,刘恒的神采当场大变,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又被宫人们催促着上殿。
窦漪房别开脸,对他的话顾若罔闻,只想快点寻回丈夫好生解释解释。未料腿一用力,膝盖处又传来一阵疼痛,人再次往前倾倒。呼延骜眼疾手快,干脆把她抱了起来……
中侍郎官感激涕零,连轮作揖。
张武眼角余光不着陈迹地在某个暗处扫了一眼,肯定唆使后打了个手势,躲藏在暗处的影士再次消逝在夜色当中。
“大胆狂徒,放下我家娘娘!”梅子鸢娇声一喝,以手为刃,誓要把主子夺返来。
静夜幽寂,风未停,未央宫中暗潮涌动……
梅子鸢轻功了得,技艺不弱,奈安在呼延骜面前这点工夫全变成了花拳绣腿,一点便宜都占不到。他稳稳地抱着窦漪房,双腿如盘龙扫境,踢扫出劲风攻守并进,行动如同行云流水毫无马脚。
每一次有机遇将她搂入怀中,最后却不得不罢休……
梅子鸢那肯罢休,接连使了好几招,还是频频下风,连呼延骜的衣角都碰不到!
窦漪房踢着小腿,娇声嚷嚷:“放开我!你这名副实在的臭色狼!”
呼延骜凑到窦漪房的发间,深深地嗅着她的芳香,只想把这一刻的芳香留在影象中。梅子鸢气得顿脚,恨不得撕碎对方放肆的脸!
一个高大的身影投落在面前,窦漪房满心欢乐地抬开端,等候的心却重重地掉了下来。
哐啷几声,利器敲打出威胁之意,躲藏在暗处的影士杀意渐浓……
匈奴民风刁悍,没有汉族那么多繁文缛节,子娶父妾、掠夺妻妾之事常有产生,早就司空见惯不敷为奇。只要回到匈奴地境,呼延骜就有信心无惧汉兵追击。
虎步生威,傲然矗立,威仪顿生!
中侍郎官不知本身是不是做错了甚么,愣怔怔地站在原地,盗汗顺着额头一滴一滴地滑落。沉默在氛围中固结,氛围变得非常难堪,台下的使节和汉臣全都震慑于天子的龙威之下不敢吭声,偌大的殿厅中只剩下呼吸声。
张武率先突破沉寂,“皇后娘娘不在我们的打算以内,将军逾矩了!”
“不封赐窦家,美其名曰是阔别纷争,实际是减弱外戚权势,将权力紧紧地把握在刘氏的手中。不废妾室慎氏,是为了与身为皇后的你在后宫对抗,不让你有任何恃宠独大的机遇!再过不久,慎氏将一天比一天受宠,换置宫房只是第一步,终有一天她将与你平起平坐!
刘恒俊脸覆霜,长袖一扬,回身离席而去!
“让开!”慎梦雨咬牙切齿,肝火腾腾,“大胆宫婢,竟敢管主子的事!”
“将军!”张武怒喝,利刃反射着锋利的光芒。
刘恒听了,双唇紧抿沉默不语,眼神冰冷如霜。
一双锋利的目光扫视全场,嘴角挂上一丝清冷的笑意……
梅子鸢点点头,搀扶着窦漪房退了出去。
泪眼涟涟,妆容微乱,看得人好不心疼。
声乐起,轻舞漫,欢声笑语垂垂升起,一场宫宴在刘长的带领下再次顺利展开……
窦漪房在刘恒左边款步而行,妆容端美,姿势娟秀,头顶上的凤冠金步摇跟着她的法度叮当作响,金光闪烁,华丽动听。妾夫人慎梦雨则走在右后侧,依礼跟皇后保持着一段间隔,步步不成逾礼半分。
“老臣谢过殿下。”周勃躬身礼拜,低首垂眸,长眉讳饰着睿智的光芒。
眼看着刘恒渐远的身影,膝盖传来阵阵刺痛,一阵委曲涌上心头,眼眶忍不住就红了起来。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刘恒都没有像刚才那样生过本身的气,窦漪房越想越难受,内心伤痛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