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恢和飞絮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早许了相互独一。贵爵将相、繁华奢糜,都不过是场过眼云烟。如果能让我挑的话,我甘愿放弃将王之位,只求与钟情之人平高山相守平生。”
高祖归天之前,吕后曾经问过他,丞相萧何百年以后,应当起用何人继任丞相之位。高祖给的第一个答案,就是曹参。曹参对大汉的忠心不二,更是萧何最忠厚的跟随者,有了他的帮手,可保刘盈帝位无虞。
曹参和前丞相萧何一样,自高祖白衣时起就跟随大汉交战四方,立下了很多汗马功绩。高祖刘邦乃至曾经扬言,大汉的建立萧何功绩最大,曹参次之,故此还封了他为平阳侯。
分封诸侯,是非常光荣的大事,更是天子御赐的恩典。刘恢接旨今后,不敢担搁,立即出发奔赴长安谢恩。达到长安以后,他没有立即进宫面圣,在宫外的府院里稍停了数日,美其名曰是安设筹办,实际上是等曹参过来,先探一探未央宫的真假。
吕后悄悄赞成,比起先前的两任赵王,刘恢公然见机多了。
“既然丞相都这么说了,阿恢也不矫情多言了。依丞相所见,太后娘娘俄然把赵国赐赉了我,真正的企图究竟是甚么呢?”刘恢内心明白,本身一无功劳,二无宠任,何德何能能够获得赵国这一块肥肉呢?
面对突如其来的封赏,刘恢显得有些惊奇,但内敛沉稳的他还是顺服了吕后的懿旨,毕恭毕敬地接管了这份恩赐。另一边厢,他派人给现任的左丞相曹参送了一封信,请他到府上一聚。
“曹丞相目光如炬,真是甚么都瞒不过您啊。”
吕产看了女儿一眼,道:“赵王刘恢琴艺高超,当年宫中乃至传闻他的琴声不但能招蜂引蝶,就连树上的黄莺都能招来为他和音。明天能听他操琴一首,实在可贵啊。”
刘恢赶紧推让,白净的俊脸上染上绯红:“曹丞相的溢美之词,阿恢实在愧不敢当。”
曹参安抚道:“既来之,则安之。公子爷和皇上一样刻薄仁义,得意天佑,大可不必庸人自扰。赵国敷裕,民风浑厚,望公子爷能够好好运营,这就是万民之福了。”
“曹丞相存候心,阿恢固然鄙人,但爱民如子这四个字是时候不敢忘记的。明日阿恢将入宫谢恩,不知有没有甚么需求重视的处所,还望丞相指导一二?”
“王弟不堪酒力,陛下的美意只能心领了。还请皇上恕罪。”当女官琴婳再为刘恢添酒的时候,他不美意义地推却道。
曹参听了,不知该喜该忧:“公子遇得红颜知音,实乃美事一桩。但这个柳飞絮出身伶官,迎进门也只能做个庶夫人,正妻之位一向悬空也不是个别例。”
“公子这是那里的话?您是高祖的王子中最聪慧灵敏的一个,高祖在位时,还常常奖饰您是他最谪仙的王子,那里轮到老臣教您宫规啊。公子这话羞煞老臣呐。”曹参这话说得倒是真的,高祖诸位王子中,舞刀弄剑的多,却没有一个像刘恢如许风采翩翩、儒雅脱俗的。
刘恢跪坐在桌案前,挑逗了几下琴弦试音,叮叮咚咚的声音煞是好听。坐在吕产中间的一名少女掩嘴低笑,道:“爹爹,他弹得真好听。只是试弹的几个调子,都能这般好听。”
曹参固然对吕后的所作所为很有微言,但深明大义,深知惠帝刻薄仁义的脾气,故此,恭恭敬敬地接管了丞相之职。
吕后浅笑着道:“陛下喝多了。您的身子刚好,太医叮咛,酒能伤肝,还是适可而止的好。”话说得轻柔,语气里却包含着不成违逆的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