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帝哈哈大笑,抓住碧瑶夫人的乌黑皓腕,按在胸前:“爱妃莫要活力,都是朕的错。”
育碧公主这是把宴席上的统统人都恨上了。
周瑛华眉头轻蹙:“你从那里听来的?”
周瑛华嘲笑一声,回身便走:“话本宫已经带到了,传不传就看你了。转头如果大皇子真出了甚么事,不晓得你的脑袋保不保得住。”
“好了,人都走了,你到底有甚么要说的?”
小黄门神采变了又变,眼看周瑛华走远,赶紧追上去拦住她,一个劲儿赔笑:“公主,公主,您别走啊!主子这就出来替您通报。”
周慧帝行事判定,前头刚颁下圣旨,后脚已经筹办好几艘大船,只等诸位后宫妃嫔解缆。
傅皇后掩下心中的非常,轻咳一声:“算了,你们都退下吧。”
傅皇后勃然变色,一把推开小黄门,“大胆!本宫的衡儿好端端的,能有甚么难?好一个太薇公主!让她出去,本宫倒要看看,她有甚么本领!”
周瑛华一脸冷肃:“你出来和皇后娘娘说,大皇子有难,本宫是来救大皇子的。”
称心一边清算行李包裹,一边和快意嘀咕:“公主最怕热了,等回到宫里,按我们的份例,每天只能领一个冰盆,公主受不住如何办?”
傅皇后正和身边的亲信嬷嬷商讨要事,传闻太薇公主求见,不耐烦道:“甚么人都敢来扰本宫清净!本宫不见她。”
嬷嬷们赶紧退出房间。
称心抬高声音:“袁妃娘娘在她房里骂人呢,整条船上的人都听得见。传闻皇上欢畅得不得了,借着惩办皇后,把娘娘和公主们全都遣回宫里,就是为了让碧瑶夫人在行宫好好养胎。”
碧瑶夫人赶紧道:“皇上谈笑了,大皇子是甚么人,臣妾是甚么人?臣妾那里敢说大皇子的不是。”
周瑛华走到傅皇后跟前:“母后,您派去凤泉阁的人手,真的值得信赖吗?”
快意取出一枚鼓囊囊的荷包,塞到小黄门手心:“公主有急事面见皇后娘娘,劳烦您带句口信。”
周瑛华不置可否,碧瑶夫人向来以温婉荏弱示人,除了过分宠嬖育碧公主,很少高调行事。她如果然想放心养胎的话,必然会想方设法坦白有身的事。如何能够大张旗鼓,让周慧帝当众说出她怀有身孕,闹得阖宫皆知?
碧瑶夫人垂眸想了半刻,一咬樱唇:“大皇子当时也在水榭,臣妾怕……”
皇后一行人伶仃住在船上最宽广最洁净的第三层。
等圣旨公布,不止傅皇后,公主、郡主们也得跟着一道回宫,唯有碧瑶夫人母女二人能留下来伴随圣驾。
老嬷嬷们的神情有些不甘心。
周慧帝一口打断碧瑶夫人:“皇后是皇后,衡儿是衡儿。你放心,衡儿宽和慎重,是个好哥哥,他和皇后不一样。”
碧瑶夫人眼圈一红,倚在周慧帝怀里,连声哽咽:“皇上,臣妾出身寒微,从进宫那年起,就常常听到一些冷言冷语,早就风俗了。只不幸双君,堂堂金枝玉叶,向来没受过一丝委曲,明天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人嘲笑。臣妾这个做母亲的,内心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皇上,不如让我们母女先回宫去吧,免得留在行宫,再碍别人的眼睛。臣妾甘愿长居冷宫,也不想让双君再受人凌辱!”
周瑛华直视着傅皇后,平静安闲。
周瑛华和傅皇后坐同一条船,上船之前,快意提心吊胆,恐怕傅皇后会迁怒她们。
小黄门连滚带爬,跑到房门外:“公主,话主子帮您带到了,您出来吧。”
周慧帝对大皇子的信赖仿佛非常安稳,碧瑶夫人赶紧止住话头,见好就收,“皇上说的是,大皇子资质聪慧,文武兼得,满朝文武都常常夸他,是臣妾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