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装潢豪华,满眼繁华。傅皇后锦罗裹身,发髻矗立,头戴一顶盘云嵌宝珠冠,着一身茄花紫四合快意纹妆花纱袍服,正襟端坐,几个身穿荔枝色礼服的老嬷嬷侍立两侧,鸦雀无声。
傅皇后当然不会老诚恳实认罚,直接命人把寺人送去的螃蟹一把火烧成焦炭。
快意叹口气,“先归去再说,长春阁西边风凉,把公主挪到西边偏院住,等入秋再搬回主殿。”
称心想了想,点点头:“也只能如许了。”
“本宫自有主张,到时候我一小我出来,你和称心在门口守着,注不测边的动静。”
返来时,称心带回一个大消息:碧瑶夫人有喜了。
周瑛华眉头轻蹙:“你从那里听来的?”
称心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大船刚离了行宫运河,她就跑出去刺探动静。
周慧帝传闻后,气急反笑:“前日收到宫中来信,宫里事件繁多,无人做主,让皇后先归去主持宫务吧。”
周瑛华直视着傅皇后,平静安闲。
嬷嬷们赶紧退出房间。
周慧帝神采阴沉:“皇后年纪越大,行事也越胡涂,你放心,朕不会让双君白白受气。”
称心一边清算行李包裹,一边和快意嘀咕:“公主最怕热了,等回到宫里,按我们的份例,每天只能领一个冰盆,公主受不住如何办?”
小黄门神采一白,吓了一跳,指着周瑛华,语无伦次:“你、你、你!公主,话可不能胡说!”
周瑛华走到傅皇后跟前:“母后,您派去凤泉阁的人手,真的值得信赖吗?”
快意取出一枚鼓囊囊的荷包,塞到小黄门手心:“公主有急事面见皇后娘娘,劳烦您带句口信。”
这天傍晚,周慧帝让人往傅皇后的宫里送去两篓子螃蟹,让傅皇后务必全数吃完。在吃完那些螃蟹之前,不准傅皇后吃其他东西。
两人不敢辩驳,只得应下。
除非碧瑶夫人另有筹算。
傅皇后眉头舒展,本想骂一句痴人做梦,但一对上周瑛华安静无波的眼神,不知如何的,竟然无端生出一股怯意。
周慧帝一口打断碧瑶夫人:“皇后是皇后,衡儿是衡儿。你放心,衡儿宽和慎重,是个好哥哥,他和皇后不一样。”
碧瑶夫人赶紧道:“皇上谈笑了,大皇子是甚么人,臣妾是甚么人?臣妾那里敢说大皇子的不是。”
称心抬高声音:“袁妃娘娘在她房里骂人呢,整条船上的人都听得见。传闻皇上欢畅得不得了,借着惩办皇后,把娘娘和公主们全都遣回宫里,就是为了让碧瑶夫人在行宫好好养胎。”
碧瑶夫人是布衣出身,能够在宫中荣宠多年,靠的可不但单是仙颜,如果是之前,她或许会接着哑忍下去,但是明天太医和她说了,她肚子里的这一胎,极有能够是个皇子……
没想到傅皇后一变态态,上船以后,就待在房中,闭门不出。既没有吵架宫人,也没朝船上的公主、郡主们发脾气。仿佛真的被周慧帝伤透了心,不肯见人。
周瑛华刚登上船面,就被一名小黄门拦住了:“站住,皇后娘娘在歇晌呢,甚么人都不见!”
周瑛华一脸冷肃:“你出来和皇后娘娘说,大皇子有难,本宫是来救大皇子的。”
周慧帝点点头:“衡儿是皇后的儿子,性子又诚恳,就算故意想替双君说好话,也不便张口,你得谅解他的难处。”
等圣旨公布,不止傅皇后,公主、郡主们也得跟着一道回宫,唯有碧瑶夫人母女二人能留下来伴随圣驾。
傅皇后正和身边的亲信嬷嬷商讨要事,传闻太薇公主求见,不耐烦道:“甚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