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夫人是布衣出身,能够在宫中荣宠多年,靠的可不但单是仙颜,如果是之前,她或许会接着哑忍下去,但是明天太医和她说了,她肚子里的这一胎,极有能够是个皇子……
皇后一行人伶仃住在船上最宽广最洁净的第三层。
碧瑶夫人赶紧道:“皇上谈笑了,大皇子是甚么人,臣妾是甚么人?臣妾那里敢说大皇子的不是。”
周慧帝传闻后,气急反笑:“前日收到宫中来信,宫里事件繁多,无人做主,让皇后先归去主持宫务吧。”
老嬷嬷们的神情有些不甘心。
周瑛华直视着傅皇后,平静安闲。
这天傍晚,周慧帝让人往傅皇后的宫里送去两篓子螃蟹,让傅皇后务必全数吃完。在吃完那些螃蟹之前,不准傅皇后吃其他东西。
傅皇后掩下心中的非常,轻咳一声:“算了,你们都退下吧。”
碧瑶夫人眼圈一红,倚在周慧帝怀里,连声哽咽:“皇上,臣妾出身寒微,从进宫那年起,就常常听到一些冷言冷语,早就风俗了。只不幸双君,堂堂金枝玉叶,向来没受过一丝委曲,明天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人嘲笑。臣妾这个做母亲的,内心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皇上,不如让我们母女先回宫去吧,免得留在行宫,再碍别人的眼睛。臣妾甘愿长居冷宫,也不想让双君再受人凌辱!”
周瑛华沉吟半晌:“随本宫去见皇后。”
嬷嬷们赶紧退出房间。
傅皇后当然不会老诚恳实认罚,直接命人把寺人送去的螃蟹一把火烧成焦炭。
周慧帝行事判定,前头刚颁下圣旨,后脚已经筹办好几艘大船,只等诸位后宫妃嫔解缆。
快意和称心本是粗使宫女,跟太薇公主并不靠近。公主打发希芸和掌事嬷嬷以后,她俩才一跃成为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婢。公主平时待人宽和,不如何管束她们,不过一旦她开口要求甚么,就不会容人反对。
周瑛华不置可否,碧瑶夫人向来以温婉荏弱示人,除了过分宠嬖育碧公主,很少高调行事。她如果然想放心养胎的话,必然会想方设法坦白有身的事。如何能够大张旗鼓,让周慧帝当众说出她怀有身孕,闹得阖宫皆知?
傅皇后眉头舒展,本想骂一句痴人做梦,但一对上周瑛华安静无波的眼神,不知如何的,竟然无端生出一股怯意。
周瑛华走进阁房。
称心一边清算行李包裹,一边和快意嘀咕:“公主最怕热了,等回到宫里,按我们的份例,每天只能领一个冰盆,公主受不住如何办?”
小黄门连滚带爬,跑到房门外:“公主,话主子帮您带到了,您出来吧。”
周慧帝神采阴沉:“皇后年纪越大,行事也越胡涂,你放心,朕不会让双君白白受气。”
傅皇后带着一众女眷,灰溜溜登上回宫的官船。
说着,在周慧帝胸口悄悄捶了几下。
周瑛华嘲笑一声,回身便走:“话本宫已经带到了,传不传就看你了。转头如果大皇子真出了甚么事,不晓得你的脑袋保不保得住。”
小黄门神采一白,吓了一跳,指着周瑛华,语无伦次:“你、你、你!公主,话可不能胡说!”
碧瑶夫人哼了一声,破涕而笑,手心却猛地攥紧:皇上对大皇子如此倚重,万一皇上哪一天闭眼去了,等大皇子即位,皇后就是太后,到阿谁时候,那里另有她和双君的活路?
周慧帝不等碧瑶夫人站起来,一掌控住对方的肩膀,揽入怀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