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春芜。”
酒保把碎裂的铜镜扫到一边,扶薛寄素回床躺下,“公主既然醒了,如何不叫人出去服侍?如果摔着了,我们又得吃挂落。”
薛寄素清楚是西宁人,如何一眨眼,竟到了千里以外的南吴国?
求死,她早已是离魂之人。
这是太薇公主给她的第一个磨练,通过这个磨练,她就能从粗使宫女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为二等宫女,今后的繁华繁华,还不是唾手可得!
薛寄素嘲笑,崔泠公然是铁石心肠,连她生前的最后一个心愿,都不肯达成——他把她的骸骨埋在梅树下。
没想到多年的含辛茹苦,最后竟然只换来一杯穿肠毒、药。
薛寄素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绽出一个欢乐的笑容,毒、酒就要了她的命。
天不幸见,让她重活一世。
薛寄素一怔,手中的铜镜跌落在地:一模一样的面貌,倒是分歧的身份。
粗使宫女跪在门外,不敢昂首,“回禀公主,奴婢每个月的月奉是一两半银子。”
两名粗使宫女愣了半晌,面面相觑,不敢吱声:希芸姐姐是公主的贴身使女,公主如何会这么问她们?
“本宫早有听闻,希芸恃宠而骄,欺上瞒下。因本宫病了一场,尚没来得及发落她,现在既然好了,天然不能容忍她持续在本宫眼皮底下作歹。你们去把希芸平日作践的宫女们一起找来,本宫这就为你们伸冤。”
大抵这位公主平时不如何受宠,酒保的态度算不上恭敬。
薛寄素嘴角一弯,这个叫快意的,倒是机警:
快意听公主话音果断,心口一松:她赌对了!公主定是对希芸生了嫌弃之心,以是才汲引她和称心,架空希芸。她身无长物,没有银钱办理内侍府的管事寺人,这一辈子只无能些洒扫院子、浆洗衣裳的粗活。眼下出头的机遇就摆在面前,端看她抓不抓得住了!
酒保抱怨道:“恰好育碧公主也病着,太医们都到百花宫那边去了。奴婢在太病院说了半天好话,段太医才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