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等太子去了议事阁,再把其他各处的东西也全都换了。
萧无尘微微蹙眉,脚步停了下来。
参与了五王夺嫡,而独一活下来的四公主在公主府中接到公主传讯,立时畅快的大笑起来。
继后沈氏平常虽闷不吭声,但是手腕却也短长,愣是和圣上二人将太子庇护的几近密不通风。让那些被太子挡了路的人,只能期冀太子本身病死或无能而死,竟是底子没法对太子做半分离脚。
起码,不管是哪一个外甥上位,他都是切实在实的国舅,不是么?
那奴婢也未曾数清楚,忙忙出门去问,等返来时,才满面泪水的哭道:“老夫人,是皇后仙逝了!我们大蜜斯,没了!”
魏阳侯夫人长长的松了口气,快速安排了侯府中的事情,就去老侯夫人的住处,请老侯夫人与她一同进宫。皇后死了,宫中另有一场硬仗要打。
――当然,就算打输了又如何?现在的太子但是圣上最看重的儿子,废太子被软禁多年,八皇子只要三岁年纪,除了太子,圣上几近没有儿子能够担当皇位,即便是打输了,亦或者是把太子的脸打得太狠,毕竟还是会有圣上返来,帮扶太子坐稳阿谁位置的。
萧无尘缓缓点头,淡淡道:“不是饭食不好。是……”他稍稍一顿,才道,“去库房,把那些外头人进上来的胡人的桌椅拿来,今后东宫里就不再跪坐了。”
魏阳侯理了理衣裳,昂首挺.胸的踱步而出。
魏阳侯夫人怔了半晌,柔声道:“侯爷忘了,太子身子孱羸,始终不是长命之相了么?更何况,八皇子虽只要三岁,却聪慧聪明,与我们的小女儿亦是青梅竹马,将来……”她清咳了一声,再次劝道,“侯爷当初既做了决定,那么,这条路,我们就只能如许持续的走下去了。”
对他们来讲,皇后死了也就死了,只要这皇家不再闹腾出前些年的五王夺嫡、废太子逼宫的流血大事来,他们的日子,最多是平淡些时候,该如何过,还是如何过。
承光帝现在继位已是三十年整,方才过完六十大寿。
彼时,承光帝的后宫已经有五六年没有皇子或皇女出世了。
而眼看辰时到了,洛阳城的众诰命夫人们也都进了宫,跪在椒房殿中痛哭。
丧钟响起,洛阳城的人们很快就晓得了皇后仙逝的动静。
萧无尘站在房间里,心中想到阿谁他最对不起的人,心中俄然一阵发紧。
而东宫里,萧无尘此时才方才简朴的沐浴完,正被阿药和阿哑引着去席上跪坐着用膳。
要晓得,只要皇叔情愿帮他,他将来才气真真正正的做一个“昏君”啊。
当然,想到那位太子殿下做下的胡涂事,再想到太子对沈妃的依靠和信赖,魏阳侯夫人虽觉那场仗不好打,但也不感觉以沈妃的本领,那场仗会打输。
阿哑不会说话,忙看向阿药。
皇后沈氏自从生养太子以后,太子隔三差五的抱病,皇后也是隔三差五的抱病。常常太医都是跪了一屋子,战战兢兢的对圣上说能够筹办后事的时候,皇后和太子却总能逢凶化吉,再一次的熬过来。
圣上不在,太子监国。朝廷诸事都要臣子报到东宫去。只是圣上夙来心疼太子,走之前就下了死令,说是辰正时分,才许诸臣去东宫议事,如果去的太早,打搅了太子歇息,圣上但是不会饶了他们的。
他们要做的,只是将不孝的名头,完整加在太子身上。比及十年以后,八皇子长成,这个不孝的名头,自有效处。
“快,快!拿纸笔来,本宫要亲身写信给元王,让他速速从封地赶来洛阳!另有,驸马,快去寻几个言官来,悄悄的,要快!”
不过,他的皇叔,应当还会一如既往的帮着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