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决定硬着头皮受了主公的这份看重了:“主公爱重,清受之有愧。待到了郿坞,主公还请宽解。”
董卓不屑地哼了一声,他当然不会戮了这毫无威胁力的天子,逼得苟延残喘的汉室忠臣狗急跳墙,可这回的捉弄,今后他可不会善了的,要细细清理。
见那公开指向本身的寒光闪闪的剑尖,刘协内心一颤,可目光一移到董贼身后的吕布将军身上,这份惊骇就不消而散了。以稚嫩的嗓子爆喝,更显撕心裂肺的凄厉:“贼已拔剑,满朝公卿忠烈安在?!”
最早有奏折上递的是司徒王允。董卓精力一擞,觉得要顿时提及禅位之事,他却只说了堆晦涩难懂的废话。
赤兔蹄儿不断,吕布皱了皱眉道:“若高顺在此,布尚放心将先生拜托于他,却决不成交由旁的兵士照顾,以他们的粗滥本领,可担不起先生有涓滴毁伤的重责。”
果然赔笑风雅,天真无能!
从董卓忽地发疯袭驾,到畴昔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吕布为救主大义灭亲,这等惊天大逆转实际上只过了短短几息,等呆若木鸡的百官后知后觉,皆都嚎哭出声,怆然泪下,方才大发神威的吕布已冷哼一声,一声不吭地拔出深堕入那摊死肉的方天画戟,利落地将血水一甩,仿佛天神临世般携着一身腾腾杀气,冲出殿外了。
群臣面面相觑,眼中皆是害怕与迟疑不决。
燕清哭笑不得道:“清谢过主公美意,然为免误了主公军机,又碍了主公杀伐交战,只消赐清一匹良驹便可跟上。”
他养尊处优的颊上尤带着病态的熏红,俄然自皇位上站起,含着毫不粉饰的仇恨的眼瞪向这搜刮了不知多少民脂民膏,才痴肥傲慢至此的相国,一字一顿道:“朕有一问,倒求众卿家解答——今有一窃民贼,上害天子,下剐百姓,恶贯充斥,可谓人神共愤。此贼当不当诛?”
董卓大摇大摆地进到殿内,理所当然地站在最前,身后是一样身着朝服,敢怒不敢言的百官。
就在董卓恐吓够了自作聪明的小天子,对劲一笑,筹办还剑入鞘时,额角青筋直跳,只强压着性子等燕清所说的机会呈现的吕布,却忽地听到本身身后传来一声极娇媚动听的轻笑。
吕布闷闷地叮咛了句,一手扣在他腰上帮手稳着,就一马抢先地冲出了殿门。
“便依先生所言。”
刘协再顾不上形象,瘫坐在龙椅上,心神不决地大口喘气,眼里却闪着镇静冲动的光。
董卓耐着性子听了半天,半天等不到戏肉,便暴躁地打断了王允的话,充满威胁地提示道:“司徒大人所言极是。只是特地召了百官来此上朝,究竟所为何事?”
他自封相国、太师,也自赐了进宫可踏金履,配腰剑、带兵甲士的权力。
在场人中,有听到燕清通过弃掉袖中所藏的一张“杀”牌,对刘协与董卓策动武将技术“诽谤”——迫两位男性将对方视为仇敌、停止决斗——时,不得不收回的那声娇笑的,也唯有吕布一人。
剩下还几个负隅顽抗的,被吕布眼都不眨地一击削掉了脑袋。
除三千精兵外,董卓摆驾进宫前还特地留下了身为贰亲信爱将的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看管在郿坞的自家长幼与搜刮来的金山银山。然令燕清最为顾忌,也是特地安排最忠厚可靠,亦勇猛善战的高顺留下的最大目标,既不是这三千在陷阵营的精锐前相形见绌的兵马,也不是这常日里跟着董卓横行霸道,实则无勇无谋的这几人,而是足智多谋的毒士贾诩。
当真与燕清所言的普通无二!
跟着“噗呲”的入肉声,必定要载入史册遗臭万年的董卓董仲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到死都不晓得本身是被甚么害得节制不住行动,也不知义子吕布是如何俄然反了的,口中鲜血狂涌,就此朝气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