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果吕布忽一收怒不成遏,只充满嘲弄地牵了牵嘴角,突然收势,懒惰地挥动一下极其锋利的画戟,将他手中的长剑不费吹灰之力地一劈两断,旋即催了燕清一句“走罢!”,萧洒地将燕清连拖带拽着扬长而去了。
自封太师、国相后,董卓过惯了极尽奢糜、专断专行的日子,那里还拿得动当初交战疆场时的弓箭,早出错得非常痴肥,竟连久坐都成了桩苦差。
认识到这点后,董卓恼羞成怒极了,气喘吁吁地夺了一旁侍卫的长剑,一边唤出数十甲士来壮胆助气,一边以剑尖颤颤巍巍地直指桀骜不驯的义子,厉声喝骂:“竖子尔敢!以下犯上,是为不忠!以子犯父,是为不孝!以言戏母,是为不耻!生了一肚狼心狗肺,怎配再入堂?吾本日便夺了你的爵,命你闭门思过,未经答应不得再来问安!”
临时憋着,届时将吕布小儿一斩,本日见过的那实在招人惦记的容颜绝色的妻妾便天然归了本身……
董卓惶恐失措地收回杀猪般的惨叫,只觉得要丧命当场,欲躲不及,还狼狈地摔坐在地。这一身肥肉除了当个催命的累坠,完整派不上半分用处不说,就连那些个精贵的私兵甲士,也被吕布这敢独守虎牢关的第一虎将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无敌勇武所摄,畏缩地退了半步。
董卓不满道:“休替那贼子讨情!对他义母不但无半分敬意,说的都是甚么混账话!我意已决,这回定要派兵将他府上都给一锅端了,岂能容他活路。”
董卓脱手当真慷慨风雅,发一次脾气,犒赏就有这么多,可都将成为顿时要独立的主公发财的本钱啊。
待董卓听着旁人的惊呼复苏,转脸一看,只见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小巧狮蛮带的吕布凶如恶煞地提着底下亡魂无数的方天画戟,当得是冲天肝火高千丈,直携万钧雷霆势飞冲过来,面孔是目呲欲裂的狰狞,那是仿佛有着血海深仇的深恶痛绝,哪有因他是寄父就心慈手软的意义?
李儒大惊失容:“恩相何出此言?”
成果见本身来时的忧心应验,他果然如色中饿鬼般死盯着本身的谋士看个不断,毫不粉饰垂涎之意,脑中那根绷得死紧的筋啪地回声而断。
李儒知他极深,并不当即提及吕布,而是先交代闲事:“既是要事,也是桩天大的丧事。天子有诏,明日欲行早朝于未央殿,且令司徒构筑受禅台,似有就此遁入佛门,禅位于恩相之意。”
吕布以手懒洋洋地托着下颌,面无神采地看他忙里忙外,也不知内心究竟在想甚么。
他动静虽通达,知义子府上多了个边幅超卓的幕僚,还稍稍细问了几句,可因燕清不过一名不经传的戋戋白身,便未放在心上。此时则满心认定这是吕布新纳的姫妾,因过分爱宠,才纵她女扮男装跟出门来,也好见见当朝大德巍巍的太师。
“护兵,护兵安在!”
“儒可算是说了句好听话!”董卓听得浑身舒坦,亲身把他扶起,好好聊了几句。
却忘了之前以身挡住的燕清,叫怒得双目赤红的董卓猝不及防地瞧个正着,顷刻惊为天人,满腔肝火都不翼而飞,看直了眼。
对这份威胁,吕布极傲慢,又不屑地嗤了一声,道句:“如此便谢恩相”,底子疏忽那刺破了衣裳的剑尖,面色乌青地回身就走。
李儒那里猜不出董卓打的是何主张,见他毕竟舍不得将美人拱手相让,内心出现一丝悲哀伤愁之意,面上却勉强笑笑,下拜着再次道贺:“恭贺大人得偿夙愿,此乃万民福祉啊!”
这下非同小可。
侍卫强忍着惊惧,殷勤来扶这身扑地肥肉,董卓知本身已死里逃生,也知本身被这么戏耍一番可谓是颜面无存,一时被吓破了胆,被扶了半天仍难以站起,哆颤抖嗦地谩骂着:“好个逆臣贼子,我如此倚重宠遇于他,反关键我!此子非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