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忘了之前以身挡住的燕清,叫怒得双目赤红的董卓猝不及防地瞧个正着,顷刻惊为天人,满腔肝火都不翼而飞,看直了眼。
李儒愁眉苦脸,人多势众又如何?就怕这些兵马有去无回,还让吕布有借口完整反了。
待董卓听着旁人的惊呼复苏,转脸一看,只见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小巧狮蛮带的吕布凶如恶煞地提着底下亡魂无数的方天画戟,当得是冲天肝火高千丈,直携万钧雷霆势飞冲过来,面孔是目呲欲裂的狰狞,那是仿佛有着血海深仇的深恶痛绝,哪有因他是寄父就心慈手软的意义?
按理说他刚得了千娇百媚的爱姫貂蝉,又正处情浓之际,觉得那般的倾国之貌便是绝无独一的了,平常女子的模样底子再入不得他眼,可面前这不假脂粉也姿容天挺者,真真神仙中人也,又怎怨得凡夫俗子神魂倒置?
董卓忧色稍敛,不耐道:“莫再提那逆贼名讳,我正欲除之而后快!”
董卓被吓出一身盗汗,周身瑟瑟颤栗,紫绸下摆呈深色,既有难忍的尿骚气,又有澄黄的液体排泄石板,谁还看不出,这权倾朝野的董相国事被他用重金养的义子给吓得尿了裤裆?
“护兵,护兵安在!”
李儒大惊失容:“恩相何出此言?”
倒是燕狷介欢畅兴地命人将这份精力丧失费清理收好,还随身取出一张缣帛,当真地用个形状古怪的标记记了一下。
董卓喜不自胜,一咕噜地就坐了起来,哈哈大笑:“此话当真?”
这头,面色阴沉的吕布与燕清的前脚刚到府上,来自太师府的安抚礼后脚便送来了。
李儒闻讯便知大事不妙,心急如焚地赶来时,连油皮都未蹭破的董卓正享用着貂蝉衣不解带的和顺奉侍,嘴上还对吕布的发疯暴举骂骂咧咧。见本身麾下最靠近的谋士求见,被美色浸得昏昏沉沉的头毕竟还记得事分轻重缓急,艰巨起家,恋恋不舍地挥退爱妾,唤他出去,驯良道:“汝仓促赶来,有何要事相秉?”
吕布大怒着刚走出几步,就蓦地想起被撇在背面的燕清,回身向后,刚好就见着董卓目光痴迷跟随其的丑态。
“恩相胡涂啊!”李儒跪下,痛心疾首道:“奉先将军向来不是无的放矢之徒,恩呼应再清楚不过,当时为何不听其辩白,寻王允来对证廓清?”
董卓惶恐失措地收回杀猪般的惨叫,只觉得要丧命当场,欲躲不及,还狼狈地摔坐在地。这一身肥肉除了当个催命的累坠,完整派不上半分用处不说,就连那些个精贵的私兵甲士,也被吕布这敢独守虎牢关的第一虎将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无敌勇武所摄,畏缩地退了半步。
他苦口婆心,董卓听出几分事理,沉吟好久,决定稍作让步,不情不肯道:“事急从权,便将他官复原职,撤去禁闭,再遣人择几匹西凉出去的好马,连金二十斤,锦十匹一并送去,劳你跑一趟,好言欣喜他几句罢。”
他本来找董索要貂蝉,一是恨她仗着有几分姿色,便与王允沆瀣一气,企图把他玩弄于鼓掌当中傲慢,纵使真要到手了,多数只会杀了那辱己的贱妾了事,不至于顾恤半分;二是要问个清楚,立下赫赫军功的本身与床笫间的柔情小意比拟,董卓会做何弃取。
李儒刚拱手领命,董卓便慎重其事地夸大道:“可将己妻赠子一事今后切莫再提。卖妾求活,卓尚未落魄至此。再言必斩!”
他虽早已位极人臣,并无半分实权的皇位亦形同虚设,号令群臣时终归是缺了一份名正言顺,动不动就被骂乱臣贼子,天下也一向是姓刘的。现刘协如此知情见机,自发无德无能,要禅位于他,他德高望重,岂有不受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