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煞有其事地摸了摸下巴,深思半晌,只低声问了一句:“可有胜算?”
成果吕布可没讨到甚么好,不但把曹操这个最可骇的仇敌获咎死了,最后也没能守住战果,只东风对劲了一段时候,就硬是被一度腹背受敌、落魄得只剩下三县的曹操给重振旗鼓,狠狠夺回了失地。
郭嘉常日爱摆些高人风采,讲究言简意赅,点到为止,本日千万不料燕清竟不认同他经心策划的打算,不免有些焦急,方来了这么一通长篇大论。
郭嘉说得轻而易举,并无借此居功之意,燕清却不会就是以以为压服虽心胸弘愿、但尚在张望的鲁肃就是小事一桩了。
“得重光之令,嘉先至子敬家中求见,道明来意,几番扳谈后,方知他亦慕主公风采已久,早生率部下投奔之意,只叹无甚门路,这会儿便是正中下怀。”
“届时我等气候已成,进可逐鹿中原,退可涵摄生息,雄踞一方,何必再管朝廷的百官在揣摩些甚么诡计狡计?单凭张绣在那教唆诽谤,也是怅惘。他纵有三寸不烂之舌,小天子脆弱而自保,定也不敢等闲将势大的我等获咎,而是要加官进爵安抚。”
燕清做梦也没想到郭嘉的胃口大得惊人,竟是把主张打到要将曹操一锅端头上,听得心惊肉跳,想也不可地就反对:“这也太操之过急了!”
人来人往,四周通风的院子里明显不是个说话的好处所,燕清气归气,还是将较着有长话要叙的郭嘉请到内厅,因夏初的午后很有几分酷热,又命人取了些地窖里的冰块――县长虽不作为,在享用上倒半点不虐待本身――放进盆里。
燕清越听越不对劲,他已经来不及去想郭嘉是何时跟贾诩搭上的线,虎痴许褚又是何时入的己方阵营了,只来得及问起最关头的一点:“且慢,我们怎就要回许去了?”
“南边空旷,唯有山越滋扰,顶多能伤些外相,至于士燮,更是惯于自守罢了。西边荆州刘表亦是光说不做之客,东边孔融清谈之客尔,并无进取之心,陶谦元气大伤,余日未几,亦必定碌碌有为。待我等拿下青、兖两州,便可暂无后顾之忧,放心北上。”
问归问,燕清倒是连听都不消听,就晓得向来好战的吕布必定会同意了。
郭嘉微眯着眼,灵敏地看破了他这冠冕堂皇的借口背后,所藏着的实在心机,哪怕与燕清友情极深,说话也是毫不包涵的锋利:“重光既有助主谋取大事之心,便应知时不待人的事理,今有良机,怎忽地如此缩手缩脚?观你定下诛董大策,夺扬之疾,向来不是走的甚么稳打稳扎的门路,为何唯独对上曹操就如此保守,深为顾忌?”
吕布将眉一扬,豪放道:“莫说有八成之高,哪怕只要五成,布亦愿一战!”
郭嘉:“……”
“何况重光莫谈笑了,此计一出,曹操安能不知坐收渔翁之利的我等为主谋也?不过要借题阐扬,入侵徐州,才来了个将计就计罢了。”
郭嘉笑眯眯地阐发完,冲一脸呆然的燕清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最后道:“如果张绣实在碍眼,无妨将陛下迎入许县,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候天然是我为刀俎,绣为鱼肉。莫希冀诸侯能有甚么作为,当日董卓残暴广为人知,联盟来势汹汹,也不过虎头蛇尾,不了了之。张绣或能劝动西凉马韩前来救驾,可只消拖些光阴,光粮草完善一弊,就足令他们不攻自破。”
他凝眉道:“清以为抢先下徐州,再谈其他。”
“何况有张绣在长安兴风作浪,陛下又夙来寡恩自利,听其谗言,与主公冷淡离心不过是早是晚的辨别,何不物尽其用,趁早多用陛下名义行事,好予我等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