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嘴角一抽,环顾一周,看陪侍的下人将头埋得极低后,才饱含怜悯地回道:“昨夜是主公宿在此处。”
一回身,毫无防备地见到吕布不知何时起就理所当然地占有了他的床榻,且明摆着不筹办挪窝了。
吕布不知燕清盘算主张要阳奉阴违,闻言对劲地扬了扬唇角,也懒得叫下人出去了,直接爬起家来凑到桌前,一下吹灭了灯盏,叫室内堕入一片暗中。
燕清一边任侍女替他束发成冠,一边闭目养神:“奉孝可用过早膳了?”
归正等夏天一来,吕布必定也把这话忘得一干二净了,燕清届时筹办到处铺上竹编的凉席,鬼才要用热烘烘的皋比毯。
对他不再胶葛的利落,燕清不由得微微讶异,却明智地不开口说话,而是闭上眼睛,一边在心中背诵清心咒,一边保持着入定般一动不动,等着不应时宜硬起的下.身尽快消了。
哪怕给燕清一百颗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今晚跟吕布同床共枕:上回还只是发乎于情止于梦,这回意银的工具就躺在身畔,万一睡得含混了,不管是真脱手动脚,还是嘀咕几句梦话,一被一身钢筋铁骨、天生神力的猛虎吕布发觉他的胆小包天,不消想都晓得要性命不保。
郭嘉点头道:“两边都是强弩之末,然公孙瓒麾下实在没几个可用之人,反观袁绍底下的不满是瞎子。何况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公孙瓒纵因有人助一时占了上风,要想一口气处理了袁绍,那是白日做梦。一旦两边停战,各自稳住阵脚,叫袁绍缓过这口气来,又有曹孟德这气力不俗的盟友,公孙瓒的灭亡只是迟早的题目。
燕清犹疑道:“届时曹操应忙于与陶谦交兵,得空援助他吧。”
两人默契地低头,双双用完了早膳,郭嘉才懒洋洋地问:“重光有何事不决?”
哪怕心潮彭湃,燕清面上却只是淡定地坐在被吕布坐过,还显得温温的胡椅上,奇妙地粉饰住了本身硬了的究竟,着人取来被褥枕头,决计要在这临时拼集一夜了。
闲事被利索地处理了,郭嘉又规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风骚情状,不动声色地往被睡得混乱不堪的床褥上扫了一眼,笑意更深:“重光昨夜但是有美相伴,锦被翻浪,一夜歌乐?”
他并不感觉苦累,只要点不敷为外人道的遗憾可惜:时候太短,想做要做的事,却有太多太多了。
燕清做贼心虚,唯恐被吕布发明本身罪过的证据,也得空细思这无端端的建议,随口承诺下来:“主公的犒赏,自是由您做主。”
燕清想了想问:“依奉孝的意义,是要送去袁绍较好?”
“何况战事一旦拉长,公孙瓒只会更看重昔日同窗与其二位义弟,袁术想兴风作浪,怕会逼得公孙瓒耐烦耗尽,以扰乱军心的罪名砍了。归正袁术的余部在我等手里已死的死降的降,又已与袁家有弑弟之恨,一旦被激愤,动手并无顾忌。至于柔嫩寡断又好颜面的袁绍,更是巴不得借仇敌之手处理这添乱的嫡弟。”
郭嘉不知吕布是在这过的夜,闻言奇道:“自是未曾。”
郭嘉道:“袁术可纵,然此人不当是公孙瓒。”
因吕布是手肘支在枕上,好叫后脑枕着能舒畅地往他这瞅的姿式,身躯天然也是侧躺的,只穿了薄弱的里衣,包含着刁悍力量的肌肉模糊若现。腰间的带子未系好,暴露一截蜜色紧扎的蜂腰来,大片被帷帐营建出的暗影打在诱人的人鱼线上,只恍惚看它往下延长,被裤头截断,还顺道挡住了那窄翘的臀。宽肩阔背,恰是魁伟不失颀长,严肃不缺漂亮,面上宝剑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狭长俊目吵嘴清楚。
黄巾军远道而来,又没法速战持久,粮草吃紧,军机懈散,挨了迎头痛击后,除了撤退休整、卷土重来外拿不出别的有效应对,最后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