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回神,奇道:“哦?天下竟有叫奉孝不解之问,还可巧与清有关?”
郭嘉淡淡劝道:“以利驱二虎争食,自为上策,然重光却漏算一处,恐有功亏一篑之虞。”
他却不羞不恼,仿佛一个高深莫测的老司机,淡淡一笑,将孱羸惨白的郭嘉重新到脚打量一番,方暴露个恍然大悟的神情,旋即苦口婆心道:“愚兄妄言,奉孝莫怪,然这人间向来只要被累坏的牛,没有被犁坏的地啊......特别奉孝体虚,还是节制些为妙。”
有曹操那受益无穷的迎天子入许昌的珠玉在前,燕清何尝没想过叫吕布也效仿一回?
两人面上挂着如出一辙的眯眼笑,意味深长地冲相互一望,互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不巧在自穿越后每天忙得两点一线,底子没空去探听青楼的门朝哪儿开的燕清的确还是个初哥儿,一下就被狠狠戳到把柄。
而另有个言下之意,就是在逗留期间,燕清如有不决之策,大可去问他。
此消彼长下,本钱迟早被耗损一空,连战无不殆的好名声也一并坏了,将来还如何逐鹿中原?
就在长安那柔嫩寡断的小天子焦头烂额,纠结着到底该听他吕爱卿的发起、还是采取王允等老臣的主张时,从小雪飘飘的扬州,却送来了个不甚美好的动静。
燕清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郭嘉当然不成能辩白不出来,不由微讶,凝眉细忖了会,忽道:“只是将军如此,长安那方却不会善罢甘休,迩来可有行动?”
燕清却不似先前被他点出兴建书馆的大弊时暴露惊奇之色,而是早有所料地笑道:“帝心?”
燕清正因看得出他们的用心暴虐,才一开端就不叫吕布松口承诺,去劳民伤财,救这劳什子的驾。
郭嘉回以浅笑:“恰是,还望重光不吝见教。”
等缓过气来,定会规复对一贯看不起的莽夫吕布颐指气使的气度,而自忖建下丰功伟绩,又被奉迎惯了的吕布又如何能够受得了这等鸟气?
郭嘉朗声笑道:“缺的可不恰是一个系铃人!”他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就将一大不韪的题目说了出口:“凭重光眼力,怎会容将军于长安剿贼时,错失倚功来挟天子、令诸侯的大好机会?”
现在在燕清的帮忙下,虽剔除洁净了那些董卓残党,不会有李傕和郭汜等人大乱长安的祸事产生,可这时的朝廷百官和小天子也未像曹操迎其入许的那般尝遍苦头,晓得诸侯有多丧芥蒂狂,才收敛傲气,学会谦虚谨慎。
燕清睁大了眼,非常无辜地摊了摊手:“奉孝何出此言?天然不是。”
郭嘉见他神采落拓轻松,眯着眼睛笑道:“重光莫不是用心的?”
也是这般光鲜的对比,叫燕清直到现在才有了后知后觉:他对吕布所形成的影响,竟然从那么初期就开端了。
燕清笑眯眯地一手掂着满满一坛,看着连双手怀捧一坛都显得有些吃力,实打实的一个文弱墨客的郭嘉,声线暖和动听,却暗含警告道:“烈酒虽醇美,却更加伤身,奉孝身材本就孱羸,当有克己之心,一日不宜饮超越半坛的量。”
燕清莞尔:“见教不敢当,多数是解铃还需系铃人罢了。”
哪怕这回咬咬牙,真派兵去了,开了先河,才真叫后患无穷。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对故意教唆诽谤,毁损吕布气力的王允等人而言,一次不成,另有下次,哪怕是货真价实的忠臣,被来回折腾,也要磨没了,而一次拒命不从,就成了他“不忠不义”的最大“证据”。
郭嘉:“......”
燕清如何能够不晓得,刘协之以是会下这封在理取闹的圣旨,底子不但是被董卓的暴.政吓出了太大的心机暗影,而是很清楚光凭长安那些个老弱病残的官军没法抵挡马韩二人的铁骑,有这隐忧,又有王允等人见不得吕布遭到莫大宠任,阔别都城本身坐大不说,竟要超出他们这些日日在天子面前奉养的肱骨老臣了,因而纷繁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