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那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的痛苦,心不足悸的郭嘉就不由打了个寒噤,苦笑道:“那煎骨熬皮、生不如死的滋味,嘉可不忍回顾。也不知重光是哪儿找来的医家?竟是如此心狠手辣,活生生地快叫嘉脱了一层皮。”

燕清何尝不知郭嘉所劝为实?

燕清道:“身为汉臣,得诏怎能不去。”

有老司机慷慨见教,燕清谦虚肠址头记下,仍有些意犹未尽的郭嘉今后一仰,躺回铺了软垫的胡椅上,懒洋洋道:“重光不在寿春坐镇,忽回此处做甚?”

就差没指着燕清鼻子,呵叱他不该在大伙儿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还不务正业地惦记取嫖.妓了。

鼎鼎大名的郭奉孝,恰是在陈群数度在廷上诉他不治行检,也还是我行我素的荡子。

提及许城有哪些倡寮,燕清这回但是找对人了,作为此中常客,郭嘉熟门熟路,可谓如数家珍,只不过能入的他法眼的,也就那么两所。

郭嘉凝眉看他,欲言又止。

即便燕清有着奇厚非常的脸皮,被贾诩充满怨念的视野看着,又拐弯抹角地抱怨半天,也有些不甚安闲,讪讪一笑,麻溜地找了个借口,施施然地退了出去。

郭嘉黠道:“正巧吕豫州不在城中,重光可来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这话似有些没头没脑,燕清倒是一听就知他指的是甚么,无法道:“实是迫不得已,清才为之。若不剑走偏锋,吾主安得一争之力?”

将书馆裁撤所需的不过是几日工夫,狠扇的倒是吕布的脸面与谋图天下的大志壮志,别的不说,单提那些慕名而来,却不得不绝望而归的豪门后辈会如何作想?

“哈!”

虽听着更像白日做梦,可燕清最后挑选帮手吕布逐鹿中原,就已是个称得上实足异想天开的决定了,非常之事,当行非常之道乎。

只是当躺在院子里的胡椅上,晒着暖融融的太阳,一边悠然捧书浏览,一边捻着适口米糕咀嚼,远比这府邸的仆人要落拓何止百倍的郭嘉,听到燕清所问后,将眉一扬,似笑非笑道:“似重光这般丰度者,天下罕见,稍稍流露有娶妻纳妾之意,门庭当络绎不断,哪需劳您亲身去寻些妓子?”

燕清则是当真地盯着面色红润的郭嘉看了会儿,才对劲点头道:“除却这脸皮厚度一如既往外,奉孝气色大有好转,定是停散的功绩,清一会儿当去好好感谢仲景才是。”

在燕清曾脸不红气不喘,轻松将他举起过肩,且在过后狠狠地嘲笑了他体虚荏弱后,郭嘉在备受震惊和打击之余,就机灵地学会不逞无用之勇了。

现单凭吕布军的强势,世家有再多不满也不敢轻举妄动,紧接着是袁曹相争、烽火纷飞的几年,趁这段时候,燕清就一边抓紧把人才培养出来,一边混淆这坛水就好。

即便吕布对此一无所知,他也甘之如饴。

哪怕是对燕清青睐有加,成心召他为婿的顾曦,也是极瞧不上吕布这草根出身的莽夫的,从他连张对付做戏的拜帖都吝于奉上,便可见一斑。

燕清调侃道:“可不恰是君恩浩大,泽被万民?连戴罪之身都敢来谋取好处了。”

燕清不希冀在冒犯了他们好处后还能安然无恙,可在他们有本事动被吕布周到护着的本身之前,也有很长一段时候能够运作了。

燕清沉默半晌,终将从未向任何人倾诉过的决计,说与在史上亦曾为是知音的主公经心极力,死而后已的鬼才听:“慷慨酬知己,罗琴悦才子。古有商君改革,其身虽陨,法仍安在,支撑其变法之秦孝公亦安然无恙。主公识清于微末,始终待清于礼,多次委以重担,将身家性命相托,从不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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