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郭嘉的态度,自始至终都非常明白:他就是舍命陪君子,假侍吕布为主,实为燕清实现抱负而来。
吕布如果会顾忌外人如何对待他的所作所为,就不会干出两回弑父的傲慢事儿来了:一回为高官厚禄,名马赤兔,一回为美人貂蝉,男人颜面。
燕清毫无惊奇之情,只笑眯眯道:“真是难为奉孝了。”
就看孙策与周瑜会如何联手,好好操纵这叫盟约崩溃,或能让他们不战而退的大好机会了。
郭嘉也不看他,神采淡然地自屉中取出公文,利落地拆开了胶封。闻言轻哼一声,平平平淡地反复了一次——
他真是何德何能啊!
接受这奇耻大辱,又碍于本身过分无能,底子何如不得耀武扬威,视北海如囊中之物的管亥,孔融既愁又怒,还想遣人送信去长安乞助陛下,可那十几万黄巾把他的城池围了个水泄不通,又如何能够跑得出去?
“袁绍?”郭嘉笑了一笑:“反应之慢,叫豚亦自叹弗如也。此时在他眼里,曹操只带千余号人去,恰是正中他下怀,觉得可效仿其弟袁术收拢孙坚余部的做法,乘机兼并那些个精卒罢。”
“有伯符在,孟德兄想捡这大漏,怕是只得留待下次了。”郭嘉一手撑在矮桌上,身子歪倾斜斜,微微前倾,肥胖的背脊是宽衣厚袍都藏不住的薄弱,只要那弧度似一把被迟缓拉开的弓:“就不知公瑾究竟有几分本事,可叫重光如此信赖有加,另眼相待?”
另有个心胸不轨的曹操昨个儿连夜出发,直往青州而去的,这谭浑水是必定要浊上加浊了。
说白了,他与吕布于这方面所持的信心上,倒是如出一辙的。
“话说返来,”燕清费解道:“袁绍柔嫩寡断,疑虑深重,怎会放心让曹操去青州?就不怕纵虎归山么?田丰下狱,定与此事脱不开干系”
吕布是既不屑也不会粉饰本身的欲.望,一旦成了心头好,天王老子也拦不住他去取。
原是三方拉锯的战势,孔融俄然出局,就剩下初来乍到,却背靠气力薄弱、门楣灿烂的袁氏一族的袁谭,和有刘关张三兄弟协理佐务、两年前就营私孙瓒之命占有青州齐地的野门路刺史田楷了。
还真是。等被田丰的话气昏了头,当场下不来台就仓促乱承诺了要求的袁绍回过味来,想要忏悔时,雷厉流行的曹操早不知跑出几十里去了。
“那是天然。不过只消再过上些光阴,主公这粘人不放的症状就将不药而愈了。”燕清平安悄悄道,又有些猎奇:“奉孝怎未几劝几句?”
燕清:“……”
哪怕他半途变卦,成心掺杂一手,做些推波助澜的活计,为求安稳简易,又何必挑选帮手臭名昭著,人才残落,脾气阴晴不定,对忠臣高顺都多疑猜忌的吕布?
张辽会,高顺会,徐庶会,甘宁会,徐晃会,赵云,也会。
没了跟太史慈结下那段善缘的机遇,天然也没了单骑寻田楷,巧舌搬救兵的神将得救,孔融被管亥所带领的黄巾残党围逼恐吓,持续数月之久,麾下本就稀少的武将皆被这贼首斩了洁净,兵卒也折损近半,只得缩入城中,对外头那些粗鄙吼骂充耳不闻。
郭嘉摇了摇扇,慢条斯理道:“明知劝亦无用,何必白搭唇舌?”
郭嘉却似毫无架空,非常平高山接管了这个究竟,只让他们收敛一些,莫在外人跟前露了马脚。
燕清重新又读了一次,肯定了孔融的死讯后,忍不住叹了一声:“哀兵必胜,孔融倒是极受公众恋慕。”
可惜城里那赡养一城百姓的粮草另有很多充裕,作为主心骨的孔融就先一步被活生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