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想到他竟是藏拙已久,闷不吭声地自学成才,现在用在实战上,锋利得一针见血,不但会骂,还能骂得翻出花腔。
但是吕布常日不显山不露水,说话多以简练为主,叫燕清对他口舌的印象还逗留在演义的三英战吕布那一幕中,即便挨了张飞‘三姓家奴’的痛骂,也只忿忿地闷头猛打的程度上。
就不知吕布是如何对付的,不声不吭,毫无陈迹,倒是非常有效。
既能助其成绩一番霸业,又能一睡偶像吕奉先,做人做到这份上,他已觉此生无憾了。
不过颜良的嘴舌虽相形见绌了些,也不是个茹素的,将吕布那些众所周知、叫人耳熟能详的黑料抖了个洁净后,又揪着他膝下空空,连个有卵.蛋的崽都没得这点来狠骂一通,惹得燕清不自发地有些心虚。
幸亏吕布临机应变,顺利化险为夷,不然他就真是万死难辞了。
大半个脑袋带着鲜血和黄黄白白的浆汁往边上一飞,剩下小半边的脑袋连着保持着冲刺姿式的身子,还被不知情的坐骑带着跑出好几步后,才突然落空均衡,栽落下来。
猛虎凶暴,本就所向披靡,再得神魔互助,连骑着马儿都会飞冲过来了,直接将他们方才还威风凛冽的主帅给斩成一具尸首,他们这些肉骨凡胎,又如何能够与之对抗?!
吕布势大兵盛,又生得仪表堂堂,一身威武霸气,怎会贫乏这方面的资本?
就似建安二十二年的北攻汉中一役里,当刘备派养子刘封去处曹军叫战时,曹操就并不如何针对这个毛头小子本身,而是指他痛骂‘修鞋的小子’,‘只要假子可派’,句句戳刘备心窝子去的。
并未对劲失色地冒着被外翼曹军包抄的风险,真如他之前所吼怒的那般趁胜追击。
他天生嗓音浑厚,不需特地扯着嗓子喊,就能压过那轰轰鼓声,充足叫靠外圈的人都听个清楚,吕布势的士卒又非常派合,群体轰笑起来,数万个军汉同时发作出大笑,当真是有地动山摇之感。
可在董卓纵横霸道时,他不肯屈居其下,将对方狠狠获咎后,又晓得惊骇了,干脆把符节印绶全留下再逃窜的,倒是害死了袁家留在洛阳的一干血亲,计逼韩馥,好强取冀的手腕更是战术上的胜利,计谋上的失利。
吕布傲慢一笑,一字一顿,铿然有力地调侃道:“看你有眼无珠,错投庸主,倒也说对了几个字——岂能将吾与你那主公,另有曹操相提并论?”
厥后跟吕布开端搞基,榻上的交换也变得日趋调和默契时,就更不会心大地去想着给本身添堵。
特别郭嘉,暗里里之前还拿主公成心做他半子的梗来开开打趣,现却对此绝口不提。
一想到这,燕清心头蓦地一动。
燕清做事向来极具打算,喜好谋定后动,针对突发状况,也常常有应急之举。
就是外人也对此三缄其口,未免太不公道。按理说主公膝下只得一个独女,妻妾又具都遭祸丧命,又非是刘备那种跑一次丢一次家眷,得志得本身难保的环境——即便是彼时落魄,也有看好他的富商和官员愿将女儿相送,做个投资的。
燕清也不替他们焦急,他只在书上看过,旁人嘴里听过这类场面,仗跟着打了很多,见却还是初度见,顿时看得津津有味,半点舍不得移开视野。
大抵还要再唇枪舌剑好几个来回,才称得上热好身。
不过他向来灵敏邃密,与他们相处时候最多,吕布又处于最难以按捺豪情的爱情初期,被看出端倪来,也不希奇。
所谓搦战,便是由两边各派一名勇将出来,先痛痛快快地打一轮嘴炮,把对方完整激愤了,接着才是畅快淋漓地兵器相向,且这唾骂的范围不但限于武将本身,常常也包含其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