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意气风发的吕布这时又快速一飘,在世人畏敬惊骇的喟叹,和己方的狂热喝彩当中,回到了策应他的步队当中,缓缓退入阵内。
哪儿想到他竟是藏拙已久,闷不吭声地自学成才,现在用在实战上,锋利得一针见血,不但会骂,还能骂得翻出花腔。
吕布一看情势,自知别无挑选,只要不管不顾地狂杀一通,将自个儿都没底的气势给阐扬到极致,期间一向寻觅空地,想不露退意地飞速撤回时,糊里胡涂地又能飞动了。
提及来,自严氏和魏氏死亡后,他仿佛已经好久没想过要给吕布筹措妻妾了。
就是外人也对此三缄其口,未免太不公道。按理说主公膝下只得一个独女,妻妾又具都遭祸丧命,又非是刘备那种跑一次丢一次家眷,得志得本身难保的环境——即便是彼时落魄,也有看好他的富商和官员愿将女儿相送,做个投资的。
崇拜吕布的人不知凡几,又有几个能像他般助对方飞黄腾达不说,竟然连床都滚上的?
就似建安二十二年的北攻汉中一役里,当刘备派养子刘封去处曹军叫战时,曹操就并不如何针对这个毛头小子本身,而是指他痛骂‘修鞋的小子’,‘只要假子可派’,句句戳刘备心窝子去的。
清楚还差着十丈的间隔,眼一花,就两马订交了,颜良乃至都没来得及感到惊诧,就被自个儿也唬了一大跳,身材却已忠厚地遵守了前提反射的吕布给手起戟落,将在张辽手里走了十几个回合还能安闲退去的这员河北大将的脑袋一削,去了大半。
燕清顾着揣摩这些,不免晃了晃神,下一刻就眼睁睁地看着吕布与颜良皆都住了痛骂的口,挺戟骤马,往对方阵中杀将而去——
袁家四世三公,家世显赫崇高,恩德广布,得其恩德的故吏弟子虽已将那点旧情在伐董联盟不了了以后,被袁绍的自擅自利给耗损得七七八八了,却也容不得个草根出身的小子等闲诽诟。
不过颜良的嘴舌虽相形见绌了些,也不是个茹素的,将吕布那些众所周知、叫人耳熟能详的黑料抖了个洁净后,又揪着他膝下空空,连个有卵.蛋的崽都没得这点来狠骂一通,惹得燕清不自发地有些心虚。
又是朝不保夕,跌宕多难的东汉末年,俩心智健全,胸中豁达自有六合的大老爷们,就如天下局势,合则睡,分歧则分,何必去为一些痴男怨女才存眷的细枝末节斤斤计算。
吕布轻哼一声,慢条斯理地抚了抚手里那沉甸甸的方天画戟,再渐渐握紧,锁紧颜良的眼底掠过一抹嗜血的残.虐,斜飞入鬓的剑眉倏然一扬:“老子要取你性命,不比碾死一只蝼蚁难上半分!”
幸亏坐镇火线的张郃及时拍顿时前,将失了主帅颜良而慌乱失措的兵卒收拢回撤,临时避入大寨当中,才免了军心崩溃的恶果。
并未对劲失色地冒着被外翼曹军包抄的风险,真如他之前所吼怒的那般趁胜追击。
吕布原想着与颜良交兵的地儿,是两方军阵相对的中间那一大片空位上,不想刚一催马前冲,赤兔就蹄下一轻,周边一晃,他稀里胡涂就到了颜良身前,敌阵当中。
别人无从得知的是,实在燕清和吕布的背脊上,不约而同地涔了一层冰冷的薄汗。
一想到这,燕清心头蓦地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