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有幸目睹这般人间绝景的,具是对他恨之入骨、瞋目相视的老臣。
刘备心平气和地持续道:“依我看,吕布威勇,却只为势之形,燕清谦逊,方为皮中骨!吕布死,不过乱一时之形,燕清活,则主心骨仍安好无恙。以他在势中声望,要收编前主部曲,防其狼藉,不费吹灰之力。”
方才还想着,这对于他的架式和对于董卓时的有得一品,这会儿的甲士数量就大大缩水了。
燕清微微挑眉,立足留步,口中问道:“诸君可同是受召而来?”
唯有尽快将燕清杀了,才气叫由其推行的科考短命。
在燕清的滔天肝火下,驰名无权的刘协,又如何保得住这些为清君侧不吝性命的功臣?
这番打算的变动,天然没能瞒得过燕清。
而张飞在临行前,还在案桌上留下一副人物与燕清眉眼非常类似的画作。
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千辛万苦截杀吕布的这三兄弟。
刘备道:“我刚才所书,恰是为此。只是他们自有主张,我等人微言轻,不见得会被他们采取。”
燕清恍然大悟,抚掌赞道:“确切。宫中防备怎如此分散,光清面前,便有十数违制佩剑入殿的逆贼?快来人速速拿下!”
杨彪杜口不答,工部侍郎王子服上前一步,气势汹汹地骂道:“然也!我等恰是为救汉朝社稷,杀欺君罔上之贼而来!”
而缺了能跟武勇无双的吕布正面对抗的兄弟三人,也能逼得他们更慎重地考虑他所给的提示。
燕清面上安闲地走着,还饶有兴趣地打量四周景色。比及了殿前,周边已是连一个侍卫都未留下,只要在那义状上留名的十数位大臣正气凛然地站在岸阶之上,各个腰配宝剑,对他瞋目而视。
路上倒是一扫平常仓促来去、专注赶路的姿势,凡欲了解者,皆揭帘致好,这一起行来,使得沿途城民都知他入宫面圣一事。
燕清饶有兴趣地等着,就见从宫殿摆布两侧,倏然行出甲士数十人,持戟或槊。
可惜此次让他们跑了,未能真正一网打尽。
关羽道:“不管如何,秉忠贞之志下,大哥仍当将此事相告。只是若他们不肯听取,便会另我等进退维谷。”
只是他鲜少一人遭到传召,多是随吕布身厥后的。
撺掇这统统的刘协到底是大汉天子,只要燕清暂不想取而代之,就不会动他,可要将涉事职员殛毙殆尽,为吕布报仇雪耻,那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了。
不过要瞒天过海而来,从大家部曲里凑出这几十人来,也的确不易。
可这科举测验,目前虽仍有瑕疵,真正包含的能量与代价,却充足叫刘备望而生寒。
不等杨彪答复,燕清便微微一笑,讥道:“只不过,清虽不擅舞抢弄棒,可也长年随军行旅,受主公耳濡目染,好歹通些外相,非是只好清谈的骚人。单凭你们,各个大哥体衰,恐怕是何如不得鄙人的。”
燕清垂下眼睑,藏于袖中的指尖微微一弹,任由那万千灿艳金光纷繁碎落。
刘备点头:“虎勇则勇矣,却未曾开智,因此不被人所惧。”
目睹甲士步步逼近,可谓是必死无疑的燕清倒是面不改色,还无法一笑,几近是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只得这些了?”
他要能复苏过来,不不对了一首要臂膀,要重振旗鼓,也驳诘事。可他若自此规复刚愎自用、多疑猜忌的赋性,又失了精调和之道的燕清帮手,不过凡庸。
正如刘备所想的那般,缺了这最关头的一环,他们极感大怒,又对他鄙弃不已的同时,也不得未几看几眼那封手札中所言的事理。
见他临危还一派轻松安闲,杨彪内心莫名一沉,忍不住又近前一步。